溫熱的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又在落到地上時結出一層層冰霜,手執長鞭的白色斗篷人輕嗤一聲,扔棉花般把還沒有死透,嘴里發出輕微嗬嗬聲的高壯男子甩向落地窗。
沉悶的砰一聲,高壯男子砸在精致華美的窗簾上,長鞭抽走的剎那,鮮血猶如大雨傾盆,噴灑了一地。
白色斗篷人將纖塵不染的長鞭掛回腰間,漫不經心吐出兩個字,“礙事。”
大廳靜得落針可聞,幾乎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存在讓這尊殺神感到礙眼。
那么壯一個人,他捏豆腐般就收拾了,待會兒要是有人和他競爭紫瓊燈籠,他會不會一言不合直接將人殺了
氣氛越發詭異冷凝,紅色斗篷女人忽然嬌笑起來,“這是做什么我可是來做買賣的,見不得打打殺殺。”
她端著紅酒,扭著水蛇腰走到兔臉面具男面前,姿態萬千地遞上酒杯,“金老板,喝一杯嗎”
兔臉面具男重新揚起笑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側臉上卻有一滴熱汗滑下,迅速沒入他的衣襟,也不知是不是被嚇的。
喝完了紅酒,兔臉面具男也不敢東拉西扯,抬手讓身后的侍從把還沒涼的尸體抬下去,自己抹了把汗走到玻璃展臺邊,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金鑰匙將其打開。
被高壯男子一拳打出蜘蛛網的玻璃展臺艱難的從中間分開,搖搖欲墜向下收縮,卻在收縮到一半時咔嚓一聲徹底碎了。
玻璃嘩啦啦往地上掉,清脆的聲響刺激著眾人的耳膜,兔臉面具男抬手抹了把接連從側臉上滑下的汗珠。
好在白色斗篷人并未因此時的小插曲而覺得聒噪,兔臉面具男不著痕跡松了口氣,強顏歡笑道“這株紫瓊燈籠便是今晚交易的重頭戲,諸位貴賓光臨寒舍,想必也都知曉它的效用,在下就不廢話了。”
紫瓊燈籠暴露在空氣中,鮮嫩的花朵無聲吐露芬芳,淡淡的花香逸散開,有人不自覺吸了口氣,仿佛享受到了人間不曾有過的美味珍饈。
這朵紫瓊燈籠的花香可要比溫秋秋放在宿舍里的那朵濃郁多了,花柱上也能看到明顯的淡紫色花粉。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三人都站了起來,一眼不眨盯著紫瓊燈籠,隔著斗篷都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志在必得。
時見夏悄悄瞄了眼白色斗篷人,他似乎對紫瓊燈籠不感興趣,不僅看也不看一眼,還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看來他的確有可能是彼岸花派來抓捕實驗體的人。
只是,他好像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一點也不怕暴露身份和目的。
兔臉面具男明顯要比別人更畏懼他,多半知道點內幕。
他雙手拄著手杖,直截了當道“今天只有這一株紫瓊燈籠,底價是”
“轟隆”
兔臉面具男的話還沒說完,地下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爆炸聲,整座別墅都因此抖了抖。
別墅里外參與交易的人嚇了一跳,隔著老遠時見夏都能聽見花園里傳來的尖叫。
頭頂富麗堂皇的吊燈在震動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燈光也在搖晃的琉璃燈罩下變得極不穩定,桌上盛著紅酒的高腳杯倒映出燈芯的光輝,毫無征兆炸開
不炸開的是吊燈
噼啪噼啪噼啪
吊燈燈芯全部炸開,琉璃碎屑從空中傾瀉而下,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慘叫,整棟別墅陷入黑暗。
淺淺的紫光如螢火般在黑暗中搖曳,可還沒來得及照亮方寸之地便被一張斗篷兜頭罩下,消失了蹤跡。
地下剛剛傳來爆炸,時見夏就猜到是有人動手了,于是一直注意著紫瓊燈籠,恰恰看見蓋住紫瓊燈籠的是一張黑色斗篷。
要么是之前一直坐在沙發上的三人之一,要么是始終徘徊在玻璃展臺前身材矮小的人。
是溫秋秋動的手,還是其他覬覦紫瓊燈籠的人
不知道紫瓊燈籠的種植辦法,帶走這一株又有什么用倘若是對其上癮,不過是治標不治本,下次再想硬搶,黑市絕對不會毫無防備。
時見夏思索著釋放出精神力,試圖感知周圍的情況。
恰巧此時,又一陣爆炸傳來,這次是在別墅正下方,整棟樓抖得十分厲害,仿佛隨時有可能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