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打七寸,彼岸花肯定不想看到耗費心力研究出的實驗體不受掌控,最后只能被銷毀。
七號能拿到權限極高的翡玉牌,彼岸花必然確定她不會背叛,有這層保障在,九號的腦子又沒那么好使,她完全有機會帶走溫秋秋。
而在九號看來,她從一開始就在爭奪溫秋秋這只獵物,根本不會去想她是否另有目的。
眼見少年垂眸思索,時見夏再加一把火,“把她的弟弟給我,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九號冷哼一聲甩動長鞭,寒霜寸寸而下,又在傾刻間盡數消退,“事情要是出了紕漏,我把你切了下酒”
話音落下,銀色治療艙從花圃大門外自動駛來,最終停在時見夏面前,五六歲大的小男孩躺在治療艙內,閉著雙目神情寧靜祥和,仿佛只是睡了過去。
“放心,我要是暴露了,蟲族調查處對付我的手段絕對比你多。”時見夏一眼掃過治療艙內的小男孩,平靜道。
“滾吧。”少年嗤笑,“但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匯報,希望你能過博士那一關。”
時見夏瞥他,“不勞你操心。”
她拿走治療艙的權限,對著遠處雙手抱胸的少年笑了下,“蟲族調查處已經把這里圍了,你不想交代在這里最好快點滾。”
“當然,你要是不幸被抓了,記得閉緊嘴巴。”
“你,不認識我。”
她抬手,瞇眼對著少年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明明只是個沒有任何威脅性的動作,少年纖長的眼睫卻顫了顫。
等他察覺自己的反應,瞬間惱羞成怒,花圃內寒氣再次暴漲,地上結出一層厚厚的冰晶,密封的圓筒狀水塔無力承受寒冰的壓迫,發出輕微的咔嚓聲后,一寸寸碎裂。
時見夏恍若未覺,轉身抱起溫秋秋,將要走時又頓了頓,“你的狩獵水平實在糟糕,織的網破破爛爛,隨便一只蟲子都能鉆進來。”
點到為止。
希望這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家伙能反應過來,并找到潛進來的女裝大佬。
能兩敗俱傷最好。
孟極吐出嘴里的翡玉牌,利用權限開啟花圃的隱藏通道,時見夏啟動治療艙的自動跟隨功能,在少年吃人的目光中大搖大擺離開。
身后冰寒氣息消失的剎那,時見夏的眼睫顫了顫,卻不敢松下心口提
著的那股氣,繼續維持冷漠淡定的姿態,一步一邁,穩穩朝通道外走去。
賭對了。
對上少年的眼睛時,她的腦海深處浮現出一段朦朧的畫面。
主視角在她,少年站在她對面。
兩人身處某個光線晦暗的地方,猶如叢林中狹路相逢的獵手,無聲對峙著。
少年年紀要比現在更小一些,他穿著破爛不堪的作戰服,渾身上下遍布傷口和血污,唯獨手里拿著把匕首,像只兇狠的狼崽惡狠狠瞪著她,仿佛要將她撕碎了嚼到肚子里。
她像剛才一樣,舉起手中的槍對準少年。
畫面在這里終止。
她也產生了少年是九號的認知。
僅有這么點信息,時見夏自然不可能判斷出七號和九號的相處模式。
她從之前在別墅里少年對她露出挑釁的笑,以及他從頭到尾不掩飾自己身份的舉動,大概推測出了他的性格。
因年紀輕輕實力超強而頗為傲氣,和七號可能有點矛盾,但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