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時見夏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九號會穿著她的圍裙在她的廚房里做飯,聞著味道,好像還做得有模有樣。
九號的神情也有片刻僵硬,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虎著臉道“看什么看沒看過帥哥穿圍裙啊”
語氣雖然很兇,但扭過腦袋的舉動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綁在身后的發絲也因為這不算輕巧的動作揚起些許弧度,還真有股不同于他囂張跋扈時盛氣凌人的氣質。
時見夏“”
就顏值來說,九號的確當得起帥哥二字,還是級別的那種。
但是吧,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就那么滑稽
時見夏瞄了眼他手里端著的湯,“你燉了什么湯還怪香的。”
不管是擼貓還是擼老虎,順著毛擼就對了。
她餓了,自然不吝嗇于給傻憨憨順毛。
九號聽到她說香,瞬間得意起來,“紅棗燉雞。”
言罷,他又瞥了眼時見夏,拉踩道“我才不像某些人,煮個湯放半包鹽,炒菜再放另外半包。”
這是還惦記著之前被她煮的菜齁得氣回房間的事情呢。
時見夏臉皮厚,抓起肩后剛剛洗過又烘干的頭發,一邊扎頭發一邊朝餐廳走來,“那可得吃過才知道。”
睡了七八個小時,高強度的戰斗加上失血過多讓她的肚子餓的咕咕叫,這會兒正好吃午飯。
她理所當然去廚房洗手,順便端了九號炒的菜出來,還真別說,色香俱全,就是不清楚味道怎么樣。
九號看見她的舉動
,微微揚眉。
時見夏立刻露出標準的笑臉,拉開椅子對圍裙帥哥比了個請的手勢,還客客氣氣道“白大廚,請上座。”
九號果然吃這一套,摘了圍裙大搖大擺坐下,大爺似的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一點也不客氣道“黑小七,裝飯。”
時見夏嘴角微抽。
還裝上了是吧
念在這廝煮了一餐熱飯,她不跟他計較。
一碗白米飯送到九號面前,他爽到了,也就不介意時見夏是真心還是假意。
時見夏見他嘴角翹得老高,自然知道他在暗爽,心頭無語,索性眼不見為凈,舀了碗雞湯試探性喝了一口,然后慢慢喝得瞇起了眼。
出乎她的意料,滿桌飯菜色香味俱全,全然不像江九寒這種大少爺能做出來的滋味。
但她不清楚七號是否知道九號會下廚,不敢多問,沒得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沒有記憶的事情。
吃完了午飯,等時見夏把碗筷收進廚房出來,屋子里已經不見了九號的蹤影,之前被他穿著的拖鞋整整齊齊放在鞋架上。
時見夏松了口氣,又有些好笑。
她搖了搖頭,朝陽臺走去,地上的血跡被清理掉了,黑色斗篷整整齊齊疊放在洗衣機上,干凈清爽,明顯洗過。
時見夏有些愣怔,下意識思索七號和九號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關系。
朋友搭檔同伴同伙
好像都不太對。
想了一會兒沒想通,時見夏放棄為難自己,走過去將斗篷收進空間手環。
她朝著陽臺外望了望,暴雨已經停歇,午后的太陽照著大地,小區里的花草樹木垂掛著雨珠,鳥鵲立在枝頭嘰嘰喳喳,偶有人聊著天從鵝卵石小路上走過,眉梢眼角間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