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稍松一口氣。
星核到手了就行,這次任務博士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拿到星核,再出現失蹤、被搶之類的意外,他們全都得提頭去見。
他十分有眼色地讓開一步,還拽過旁邊的十三號,讓一號率先走在前邊。
一號自然也沒客氣,抱著時見夏大步往外邁。
走出沒多久,一號忽然停下腳步,他的舉動讓四號和十三號不約而同警惕起來。
一號轉過身,機械的電子音從面具下方傳出,“外面有埋伏,你們帶著她先走。”
四號反應迅速,立刻上前一步伸出雙手要接過面色蒼白的時見夏。
一號看了眼四號的雙臂,沒立即把時見夏交給他,而是從空間手環里取出一件黑色斗篷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才不大情愿地把她放到四號的臂彎里。
四號感受著他的嫌棄,眼角微微抽動,卻不敢有任何不滿之色,心里越發好奇七號到底哪里得了翡壹大人青眼。
要說長相,她的確好看,可這會兒帶著仿真面具,全然是平平無奇一張臉,要真論起來,七號的長相完全不如五號驚艷。
若說實力,她目前的戰斗力在翡玉牌持有者當中是不折不扣的墊底。
思索間,四號忽然想到這次任務,博士其實只派了他和十三號過來協助七號,翡壹大人聽說了此事后,主動要求參與任務。
或許翡壹大人主動參與此次任務,與七號有關。
在此之前,四號其實從未見過這位鼎鼎大名的翡壹大人,其他翡玉牌的持有者也只有二號與他執行過同一個任務。
一號對他們而言是個未知的問號,彼岸花內關于他的傳言不少,卻沒人能講出個所以然來。
這次見了真人,四號也是大感意外。至于為何要以大人相稱,二號提到他時就是這么喊的,所以其他人說起一號,也不自覺沿用了這個稱呼。
來不及多想,四號抱著時見夏,披上隱身斗篷,與十三號一起走進另一側的通道。
感知到身后的目光消失,十三號不太友善地看了眼被四號當成貢品抱著的時見夏,磨了磨牙。
她被那瘋子打飛出去上百米,翡壹大人眼皮都沒抬一下,四號更是過分,直接把他自己弄得垃圾治療藥劑潑到她臉上。
換成七號受傷,怎么就得當大爺似的伺候起來
四號不著痕跡掃她一眼
,心想這蠢貨果真是和九號從同一個實驗室里出來的,質量堪憂。
他收回視線,沒有理會十三號的咬牙切齒。
黑暗中,一只又一只巴掌大的蝎子快速在地上爬行,鋒利的前螯刨開堅實的巖土,硬生生開辟出一條新的通道。
時見夏隔著斗篷被四號抱在懷里,明明是一樣的姿勢,雙臂也足夠遒勁有力,卻沒有被一號抱著的溫暖安逸之感,全然是讓人腳底板發涼的陰冷兇戾。
她很想離這股氣息遠一點,奈何她現在差不多是個十級殘廢,別說下地自己走了,呼吸之間心肺都疼得厲害,要不是理智告誡她絕對不能失去意識,她這會兒真是恨不得昏過去了事。
“七號,你怎么進來的”漫長的沉默過后,十三號終于忍不住道。
時見夏瞥她一眼,小姑娘還狼狽著,瞪過來時雙眼圓溜溜的,面頰也鼓了起來,有點像河豚。
她的心臟還在修復,疼得恨不得閉過氣去,哪里說得了話,虛瞇著眼不搭理她。
反正在她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中,七號對十三號向來沒什么好臉色,更準確的說是懶得搭理小屁孩。
有那功夫為難自己,她還不如沉下心神,好好看看是什么人堵在外頭,需要一號留下親自解決。
出口處,莊明月看著被公冶既望帶出來的君小亦,眉頭高高皺起,“怎么傷成這樣”
渾身都是血,還鼻青臉腫的,活像是被人套進麻袋里狠打了一頓,模樣相當慘烈。
公冶既望頓了頓,“我順著他說的通道進去時,就見他這副樣子倒在地上。”
這會兒人還昏著,眼見著是只剩半條命了。
慕少棲不忍直視地嘖了聲,手握熾白色的槍支對著君小亦開出一槍。
幾個小時前,他對君小亦當時的狀態進行了標記,擬態天賦的作用效果還在,他可以把他復位到被標記時的狀態。
熾白色的子彈沒入君小亦的眉心,他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變回幾個小時前的模樣,就連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也恢復成原狀。
君小亦咳了聲,扶著公冶既望的手臂站好,“蒲尾蠅趁虛而入占據了我的身體,我也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么。”
他是在收走星壇后失去意識的,后來隱隱感知到蒲尾蠅對時見夏動了手,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