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道她要開始算賬了。
莊明月繼續往下說,“當時我以為你真的沒有說謊,但現在想來,是我先入為主了。”
她卻沒說是怎么個先入為主法,而是話鋒一轉,提到了白蒲星,“要不要跟我解釋解釋,你上周前往白蒲星為了做什么”
果然,是航班信息讓莊明月對她產生了懷疑。
她去白蒲星是不爭的事實,不可能找借口糊弄過去,而且她被父親直接帶去了彼岸花總部,根本沒有訂購從白蒲星返回南藤星的星際飛船船票,莊明月隨便一查就能查到她的行動軌跡有問題。
莊明月這是認定了她與彼岸花有牽扯,才會直接找上門來,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時見夏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原來你要說的是這個,上周不是放了七天長假嗎我去看望我姑姑了。”
她從空間手環里取出越無音給她的卡片,遞到莊明月面前。
“之前我表姐來找我,說她和姑姑一直認為我與父親一起失蹤了,如果我愿意的話,可以去她們家做客。”
“小時候姑姑對我很好,之前我還以為她放任我在水元星自生自滅,是因為父親失蹤,我對她而言是個累贅,說開后才知道,原來當年夏家家主在父親失蹤后把我送到水元星,卻對他的朋友說,我也失蹤了。”
說到這里,她嗤笑一聲,眼底掠過一絲不屑,又似乎覺得為這種事情浪費情緒不值得,迅速收攏臉上的神情,直言道“我去白蒲星,就是為了拜訪我姑姑。”
一番話下來,她神情自然,語言流暢,不像臨時瞎編出來的理由,而且這種事情只要莊明月去查驗,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更別提,莊明月剛剛還說她的擬態能夠鑒定一個人是否說謊。
到底能把謊言測到什么程度,時見夏不知道,但她很清楚,這是一場心理戰,如果她先入為主覺得說謊會被莊明月察覺,接下來不管說什么都會受到掣肘。
“你撒謊。”莊明月篤定道,又在瞬間直起身,抬手掐住時見夏的下顎,逼問道“告訴我,你去白蒲星到底是做什么”
她的力道極大,時見夏被掐得生疼。
從這個角度她需要仰視莊明月,女人眉眼秾麗而具有極強的攻擊性,舉手投足具是上位者的威嚴。
時見夏忽然輕笑一聲,“你想得到什么答案人不能證明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如果你覺得我在某件事上具有嫌疑,麻煩你拿出證據,而不是在這里逼問我,試圖找到我語言邏輯上的漏洞。”
她握住莊明月的手腕,制服的金屬紐扣冰冷鋒銳,昭示其主人此時的態度。
時見夏食指與拇指用力,輕巧一個小動作便讓莊明月手腕發麻,主動卸了力道。
她偏過頭,輕輕摩挲著被捏疼了的下巴,眼尾微微上揚,笑看著莊明月,“好大的氣性啊莊處,我的下巴都快脫臼了。”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笑起來,語氣調侃,仿佛剛才的針鋒相對根本不存在。
莊明月望著她唇邊那抹笑,壓了壓麻痛未退的手腕,面無表情道“不裝可憐了”
怎么能叫裝我本來就很可憐,父親失蹤母親身份不明,從小寄人籬下,現在還上了您的懷疑名單,隨時有可能喜提玫瑰金手鐲,和那些罪大惡極之徒在鐵窗里含淚對望,還有人比我更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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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夏單手托腮,靠著緊閉的懸浮車窗,“所以,您到底因為什么事情懷疑我給我判死刑之前,好歹讓我死個明白。”
事到如今,她依舊咬死自己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