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見夏瞳孔收縮,抬手扼向來人的脖頸,卻被她掐住手腕,不得動彈。
如出一轍的面孔近在咫尺,幾乎像照鏡子,從眉骨到下頜線,每個角度每寸肌膚都完全一致。
時見夏似乎頗為滿意她眼底濃郁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震驚,輕咬著她的食指用舌尖壓了壓。
時見夏渾身汗毛直豎,條件反射要把手抽回來,卻被對方死死扼住,她還輕笑一聲道“夏夏”
這一聲喊得溫柔至極,仿佛兩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但那神態與話音尾調之下暗藏的惡意卻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時見夏抿唇與她對視,明明只是短暫的幾秒鐘,卻漫長的令人心焦。
終于,在這糟糕的對峙中,時見夏開了口,“許久未見,你還是這么不可愛。”
時見夏不記得自己見過對方,也不像之前對九號等人一樣,看到面孔和擬態就能記起他們的身份。
她不想暴露自己失去一段記憶的事情,于是沉默著沒有說話,等待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果不其然,時見夏見她面無表情,不太開心地耷拉下眉眼,委屈巴巴道“你不歡迎我嗎”
時見夏目光下移,落在自己被她掐住的手腕上,食指指尖還有被舔舐過得濡濕感,觸覺很不友好。
她的意圖很明顯,對方卻沒有松手的意思,還屈起食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時見夏瞬間冷了臉,毫不客氣道“我對你不感興趣,別惡心我”
她試圖收回手,卻依舊被牢牢禁錮住。
時見夏偏頭嘆一口氣,“你好狠心吶”
說完還瞄一眼時見夏,看她還是不搭話,只好委屈巴巴道““博士讓我告訴你,把小心思收一收,否則他不介意多耗費點時間精力,換個觀察對象。”
明明是威脅的話,愣是被她說的變了味,平白多出些許受脅迫的委屈。
時見夏不受她蠱惑,拇指與無名指用力反客為主掐起她的下顎,迫使她仰起頭,揚唇挑釁道“比如你嗎”
威脅的話說的再怎么動聽也是威脅,她可不會因為這個冒牌貨的一兩句話,幾個委屈的表情,就對她放松警惕。
冒牌貨還主動暴露自己是博士派來的,更不可能與她是一條船上的人。
短短四個字讓時見夏雙瞳微擴,轉而露出張揚的笑,“我倒是想呀”
她微嘆一口氣,“可惜博士只對你情有獨鐘,真叫人嫉妒。”
她咬著情有獨鐘四個字,眼神耐人尋味。
時見夏嗤笑,“所以就頂著我的臉來惡心我”
冒牌貨抬手碰了碰面頰,笑的眉眼彎彎,卻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轉開話題,“莊明月帶你回去做什么”
中午那么大陣仗果然驚動了博士。
莊明月恐怕早料到這一點,故意搞的聲勢浩大,雙方攤牌后,如果她愿意配
合,一切好說如果;她不愿意配合,蟲族調查處也能對外放出假消息,逼她和彼岸花決裂。
一個不受信任的臥底,只能成為棄子。
以她翡玉牌持有者的身份,彼岸花不可能任由她逍遙在外,要么把她帶回去,要么讓她死。
她不想再失去信任之后又失去自由,只能向莊明月尋求合作。
果真是年紀輕輕就能身居高位的人,手段非同一般,一出手便不給人退路。
“讓我配合完成一個任務。”時見夏不太情愿地回答。
冒牌貨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到任何說謊的痕跡,再問道“什么任務”
時見夏微微挑眉,“你有資格知道嗎”
她的輕蔑之意溢于言表,冒牌貨倒也不惱怒,不慌不忙道“你猜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