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還忠于博士,怎么也不可能再與她和平相處。
九號把水喝完,看她又蹲到公冶既望的睡袋旁檢查他的情況,頓時把嘴一撇,哐一聲重重躺下,還譴責道“黑小七,你給我喝了什么水我喝完之后怎么腦子發暈”
時見夏狐疑地看過去,只見九號用手背壓著額頭,呼氣聲又沉又重,似乎也得了重感冒。
不會這么巧吧說中招就中招
她起身走到九號身邊,準備看看他是不是也發燒了,要抬他的手他卻不讓,還一直哼哼,哼完了就扭過腦袋鉆進睡袋里。
時見夏無語死了,“白小九,你今年三歲半是吧”
回應她的是一聲哼哼。
時見夏確定了,他是在無病呻吟。
她不理他了。
到夜里的時候,公冶既望的燒退了,但開始渾身冒虛汗,冷一陣熱一陣的,睡袋都要快被他的汗水沾濕了。
時見夏心知這里的環境太糟糕,盡管睡袋起到了一定的保暖作用,嚴寒依舊無孔不入,尤其是冷風時不時從破舊的窗口門縫里鉆進來,總能把人凍個哆嗦。
她感知了一下精神力泉的情況,確定精神力有所恢復,于是召喚出畢方。
暖融融的畢方之火取代了原來的火堆,時見夏想了想,又從公冶既望的空間手環里翻出帳篷。
正準備搭的時候,九號陰陽怪氣的聲音傳過來,“你翻他空間手環的動作還挺熟練。”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睡袋里鉆了出來,表情酷酷的,又夾雜了幾分嫌棄。
時見夏瞥了眼他的空間手環,不軟不硬頂回去,“我翻你的空間手環也挺熟練的,要拿過來再讓我翻翻嗎”
九號被她一句話噎住,回想起之前在南藤星受傷去找時見夏,結果被她取走空間手環,還昧下他許多蟲晶的事情。
他拉了拉袖子,隔絕時見夏覬覦的目光,從她手里奪過裝著帳篷的收納盒,丟過來兩個字“做夢”
少年披在肩上的長發順著他打開收納盒的動作微微下滑,從下頜到側臉的線條完全繃緊,像隨時會張嘴咬人。
時見夏嘖了聲,“
你干嘛搶我東西”
九號沒吭聲,大概是不想理她。
時見夏走過去捏住帳篷的一角,幫忙抖落開。
九號則熟練的找到充氣口,啟動自動充氣功能,帳篷便搖搖晃晃立起,擋住了從各處漏進來的風。
咻咻咻的充氣音中,九號忽然說道“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這里”
要走的話,現在就能走,空間梭多塞一個人也不是不行。
時見夏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空間手環里摸出一盒小餅干,撕開包裝。
不等她大方分享,九號已經分外自來熟的伸手過來捏走兩塊,還咔嚓咔嚓吃的脆響。
“你還真是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么寫。”時見夏刺他一句,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說道“我還得帶上三個人。”
九號挑眉瞪眼,“你什么時候改行做慈善了這個舍不得殺就算了,還要帶上三個累贅”
時見夏理直氣壯看回去,“我什么時候改行做慈善的,你不是最清楚嗎”
夢境是記憶的呈現,九號就是曾經要被彼岸花銷毀的九號實驗體。
記憶斷斷續續,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根筋搭錯了,明明自身難保,還要和吃人不吐骨頭的博士做交易,救下這個杠精。
夢醒后,她琢磨來琢磨去,也想不起自己當初為了保下九號,到底拿什么和博士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