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浪費雙方共同的時間,還不如直接攤牌,至少紀漾給出了她的誠意。
“如果再次發現蝶面人的蹤跡,我希望你能配合將它消滅,這種等級的蟲族絕對不能大批量出現在這片宇宙,否則人類危矣。”
即便是圣域強者,也無法對付擁有無限再生能力的蟲族。
而一旦它們出現在淪陷星之外的人類聚集區,那里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時見夏這次沒有討價還價,而是爽快答應,“沒問題。”
崽子們都想喵喵叫,奈何僧多粥少,她還得低調行事,正愁不知道去哪里弄3s級蟲渦,紀漾愿意,簡直再好不過。
雙方這次會面的時間長達三個多小時。
等時見夏離開,裴欽在紀漾面前的椅子坐下,頗為奇怪道“你似乎對她過分信任了。”
在紀漾這個位置上,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信任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尤其這還是她和時見夏第一次正式會面,在此之前兩人根本不了解對方。
紀漾托腮對著他笑,“在她靠近我的時候,我的擬態有蘇醒的跡象,要不了多久或許能完全蘇醒。”
裴欽素來淡定,即便是高等蟲族入侵,他也能以最冷靜的態度面對彼時的困境,但現在他
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和她有關”
紀漾搖搖頭,“我不確定,可預感告訴我,有關系。”
沒人知道元首紀漾的擬態是什么,連她就讀南藤軍校那段時間,也未曾暴露在人前。
與她關系稍近的人僅是知道是時間類擬態,但具體是哪個等級,擬態天賦是什么,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半年多之前,紀漾的擬態突然陷入沉睡,這段時間她用了許多方法試圖將它喚醒,卻完全不起作用。
今天見到時見夏后擬態的突然異動并不是她判斷,擬態蘇醒與時見夏有關的直接依據,她還聯想到了一個多月前,與時見夏進行視頻通訊后,她的擬態也曾有過不太明顯的異動。
世上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時見夏身上一定有與她的擬態存在聯系的秘密。
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把聯邦近段時間調查蟲族的進展告訴時見夏。
紀漾輕輕攪弄著杯子里剩下的咖啡,思索二者可能存在的關聯。
時見夏不知背地里還有這一茬,今天得知的信息太多,她一時間消化不過來,離開的時候也有些魂不守舍。
在她零零碎碎的幼年記憶中,有一段令她印象深刻。
爸爸去執行任務前,面對她的挽留曾說過一句話
“爸爸去找夏夏的媽媽,很快就回來。”
爸爸從不說謊騙她,記憶逐漸復蘇時,她以為他執行的任務與彼岸花有關,理所當然認為,自己素未謀面的媽媽被博士控制了,爸爸執行的任務可以將她救出。
后來因為任務失敗,爸爸被博士所控制,媽媽也下落不明。
現在她知道,爸爸當年是去了蟲族所在的宇宙執行任務,之前的推測自然不成立。
如此一來,媽媽落入彼岸花之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而有可能去了蟲族宇宙。
解開一個謎團,又有更多的謎團擺在她面前,時見夏覺得自己好像置身一片迷霧,看不見未來也找不到歸途。
“夏夏夏夏你在想什么”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闖入她的世界,像雨后空谷里蕉葉上墜進溪流的水珠,泠泠作響。
時見夏回過神,恰對上公冶既望略帶詢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