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既望走了,還帶走了他在射擊游戲中贏得的朏朏玩偶。
時見夏什么都沒說。
有些話不需要說太明白,雙方心知肚明即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校慶活動中有些游戲可以在夜間進行,對于精力充沛的星際人而言,熬一兩次夜不算什么,是以游客的數量并未減少,甚至比白天更多。
南藤軍校的閉校時間在午夜十二點,現在距離這個時間點還有好幾個小時。
恰有幾個小孩嬉戲打鬧而過,周圍也都是歡聲笑語,時見夏卻提不起丁點兒游玩的興致,甚至覺得很疲乏。
她想,應該是累了。
早上參加了閱兵儀式,和紀漾的見面又耗費了不少心神,下午和公冶既望一起游玩,要帶著朏朏那個精力充沛的大胖崽,肯定要格外消耗精力,累了是正常的。
她摘下還未蓋滿印章的活動卡片,定定看了好一會兒,才從空間手環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收納盒,把卡片放進去。
這張卡片上的活動印章應該沒有集齊的機會了,就當是為這次校慶留個紀念。
一起被收好的還有九尾狐玩偶。
當收納盒被送回空間手環,時見夏的心頭好像也有種無名的東西落地了。
她捏了捏眉心,沒有回學校宿舍,而是離開南藤軍校乘坐懸浮車返回擬協宿舍。
一路上,朏朏蔫頭巴腦趴在她懷里,像突然得知父母離異的小可憐,叫人很是心疼。
奈何時見夏鐵石心腸,沒有對它親親抱抱舉高高,只是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它身上柔軟的毛發,仿佛今天的事情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但朏朏不敢招惹她,連喵喵叫都沒有。
回到家里,客廳空蕩蕩一片,時見夏開燈后,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思緒毫無目的漫游,沁涼的風穿越打開的落地窗輕輕拂過時見夏的發梢,一起過來的還有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怎么舍不得”
九號雙手抱胸靠在落地窗邊,也不知來了多久,他身上還穿著南藤軍校的校服,看起來人模狗樣,卻從發絲到腳尖都透露出酸味兒。
時見夏被他的聲音喚回了神,輕撫了下往自己懷里躲的朏朏,頭也不抬道“我是挺舍不得你的,你怎么現在才來”
九號“”
他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咪,高聲道“半個月不見,你的臉皮更厚了”
明明是氣勢洶洶的話,聽起來卻沒什么威力,尤其是他耳根微紅,更顯色厲內荏。
時見夏現在拿捏他,是一捏一個準,根本不用像以前一樣提心吊膽,怕哪里露了破綻,被他到博士面前告上一狀,威脅自身安全。
“還好,比你厚一點。”對于他的諷刺,時見夏不痛不癢。
離開小寒星后,兩人既沒見面也沒聯系,九號還能張牙舞爪,應該沒什么發愁的事情。
九號冷哼
一聲,脫了鞋子只穿襪子走到玄關處,再輕車熟路的從鞋柜里取出他之前穿過的拖鞋,款爺似的坐到時見夏面前,悠哉翹起二郎腿。
時見夏見他乖覺,沒有把她家里踩的到處都是腳印,也就收起了把他趕出去的想法,率先問道“你怎么來了江應渡沒看住你”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江應渡抓弟弟的事情。
據百里玄爻所說,江應渡把流落在外的弟弟找回家后,看得比眼珠子還嚴實。
偏偏江九寒被人收養那些年,養成了頑劣不服管教的性格,時常和家里人對著干,動不動就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