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還沒說完,又被時見夏截了去,“某些人別急著反駁我,否則我會覺得你就是那種以權謀私的人,甚至是彼岸花的臥底”
先聲奪人,再扣下這么大一頂帽子,沒能跟上溫則開的速度卻同樣想要斥責她的人霎時氣得面紅耳赤,可也只能在詭異的靜默中閉上嘴巴。
時見夏的話未必能讓他們良心發現,但誰都不想給政敵留下攻訐的把柄。
偌大的會議室里,沉默持續蔓延,饒是蘇潯陽知道時見夏膽大包天,也沒料到她敢在這種場合向所有人發難。
明明她才是確鑿無疑的彼岸花臥底,卻正氣凜然的像個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不,或許她正是篤定了以她此時在星網上的討論度,以她獨一無二無人能取代的擬態,這時候誰都不敢對她下手,否則沒人能承擔得起她死后引起的輿論風波。
她只要拋出魚餌,并在星網上保持高熱度,就能穩坐釣魚臺。
果然,蘇潯陽看到她抱著朏朏站了起來。
年輕的女孩無視在場上千雙眼睛的注視,稍微收了收犀利的語氣,最后道“等諸位什么時候想起要解決在聯邦持續擴張的蟲渦,再聯系我吧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
她邁上臺階,一步步堅定地往外走,有人試圖出聲阻攔,翕動著唇瓣,又不想當那只極有可能被攻擊的出頭鳥。
恰在此時,會議室的大門再次打開,日光傾落,透過來人的肩膀照向時見夏。
元帥肩章熠熠生輝,亮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看到來人的剎那,紀漾與七位元帥不約而同站了起來,會議室里的其他人也肅然起身。
威嚴洪亮的聲音響起,“小姑娘,你說得不錯有些酒囊飯袋,的確不該坐在這里”
老者滿頭白發,拄著最樸素的木質拐杖,脊背卻挺得筆直,鷹隼般的視線掃過會議室眾人,霎時令人脊背一涼。
這是
江文湛率先對老者踢步敬了個軍禮,“云老元帥,您怎么親自來了”
老者正是聯邦第一位圣域強者,且已經隱退多年的云上元帥。
他是聯邦的一段傳奇,也是聯邦在位最久的元帥。
據說他是第一批擁有擬態的能力者,至
今活了六百余歲,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
老元帥冷哼一聲,“我要是不來,聯邦遲早被你們折騰沒”
整個聯邦,估計也只有他敢這么給江文湛臉色看了。
江文湛不惱不怒,還乖乖低頭道“您教訓的是,是我的失職。”
老元帥面色稍緩,竟看也不看其他人,對時見夏道“小姑娘,你覺得這地方呆著沒意思,那有興趣跟我走走嗎”
星網上關于這位老元帥的記錄很少,時見夏只知道他戰功卓著,對聯邦有很大的貢獻,但具體有哪些戰功,做出了什么貢獻,卻一無所知。
她思索片刻后點了點頭,在一眾驚疑不定的視線中走到老元帥面前,不卑不亢道“好。”
老元帥頗為滿意她的反應,笑著點了點頭,還對她比了個向外請的手勢,完全沒有高人一等的姿態。
時見夏向來是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三分的性格,不多也不少,便也禮貌道“您先請。”
老元帥沒和她在這種小事上糾結,爽朗地笑了聲,拄著木拐杖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