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沒回來,我沒什么事兒就過來了。”玉珠說著,面上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祝卿梧聞言也有些好奇,“沒回來”
“嗯。”玉珠點了點頭,“傳旨的太監沒多說,只說六殿下要在鳴山多留些時日讓我們守好離檜宮,說完就走了。”
“陛下都回來了他留在鳴山做什么”祝卿梧聞言更加好奇。
玉珠搖了搖頭,“不知道。”
祝卿梧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安撫道:“鳴山那么多人他不會有事的,更何況他沒回來你還能多輕松幾日。”
“也是,但”玉珠支吾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往下說。
祝卿梧正要去送花,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于是給她也塞了一盆,“別想那么多,和我一起去送花吧。”
“好。”玉珠這才有了點精神,點頭應道。
然而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見小豆子朝花房走了過來。
祝卿梧見狀,連忙走了過去,“你怎么也來了你陪五皇子去了一個月,這才剛回來,怎么不在宮里休息”
“當然是有大事兒要告訴你們”小豆子四處看了看,這才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么事兒”祝卿梧問道。
小豆子和他們一邊往前走,一邊壓低了聲音,“是關于六皇子的,我本來是想先去離檜宮告訴玉珠的,聽說她來花房了,我就趕緊過來了。”
“六皇子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玉珠一聽趕忙問道。
“出大事兒了,那日陛下攜眾皇子狩獵,突然遇見一只白虎,六皇子為了救駕傷得極重,所以這次才沒能
一起回來,還在鳴山養傷呢。”
“什么”
玉珠大驚。
祝卿梧倒沒有玉珠那樣大的反應,但抱著花盆的手還是一抖,懷里的花差點摔了下去。
倒不是因為擔心堂溪澗,而是這件事竟然比上一世整整提前了二年。
上一世堂溪澗十六歲救駕,傷了一只胳膊,得到光帝的愧疚和信任,
這一世才十二歲,怪不得會無法回宮,想必傷得比上一世要嚴重得多。
祝卿梧一直都知道很多事情依舊會按照上一世的軌跡發展,堂溪澗最終會成為皇帝。
但為什么時間線會提前這么多
因此一時間祝卿梧只覺得思緒紛亂不已,連小豆子叫他都沒聽見。
“阿梧。”直到小豆子拍了他一下,祝卿梧這才回過神來。
“你怎么了”小豆子問道。
“沒什么。”祝卿梧連忙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然后呢”
“不知道,鳴山時五皇子沒去探望,我也不能自己單獨去看六皇子,只知道六殿下傷得嚴重,陛下也很關心,哪怕先回來了,還是吩咐人每日補品流水一般送到鳴山去。”
“這樣啊。”祝卿梧淡淡應道。
“只是從前也并不覺得六殿下和陛下有多親厚,這次竟能挺身而出,想必六殿下還是挺顧念父子之情的。”
祝卿梧聞言突然想起上一世堂溪澗登基時死在乾明殿的光帝,不禁搖了搖頭。
哪有什么父子之情,不過是籌謀和算計罷了。
雖然對于這件事祝卿梧并不感到有多意外,但時間線提前終究還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之后的許多日子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有時他會希望堂溪澗能早日回來,他心里攢了太多的疑問,但有時候又會否定這個念頭,就算真見到了堂溪澗,又該從何問起
他們這一世的身份比上一世還要疏離。
自己憑什么去逼問一個皇子,他又憑什么回答自己
而且堂溪澗的傷似乎真的嚴重,一直到了入夏祝卿梧也沒等到他回宮的消息。
反而聽聞前朝似乎有人給堂溪澗的母族翻案。
堂溪澗的母族在宮中一直是一件諱莫如深的事,無人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