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梧一愣,連忙起身向外走去。
然后便見院門打開,院子里站滿了手持官刀的官兵。
住在正屋的齊三聽見動靜也走了出來,他應當是在做功課,手里還拿著毛筆和書,看見外面的動靜,滿臉驚訝地和祝卿梧對視了一眼,這才走過去問道:“各位官爺,不知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少套近乎”為首的那個展開手中的一張紙看了一眼,隨即推開了他,“誰是祝卿梧”
祝卿梧心中一驚,但還是上前認道:“是我。”
為首那個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捆了你走”
“不是,你們到底是誰啊
抓人也要有個理由吧。”旁邊的齊三聞言,
立刻惱了。
“理由禇大人的話在這兒就是理由。”那為首的看了他一眼,
冷笑著說道,“把他一起帶走。”
祝卿梧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禇大人是誰,但這一路頗受齊三的照顧。
因此見牽扯到齊三,祝卿梧連忙想要上前阻止,然而那些人卻聽也不聽,將他們全部帶走。
祝卿梧一出門便被蒙眼塞進了車馬,等眼上的黑布被去下去時,已經到了一間裝潢富麗的屋子,看起來像是官宦人家的客堂。
正中間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常服的中年人,衣飾上雖沒有什么花紋,但布料由天蠶絲制成,可見非富即貴,身份不低。
這應該就是剛才那些官兵口中的禇大人。
“你就是祝卿梧”那中年人說著,端起旁邊天青釉的茶盞喝了一口,眼中透著審視與好奇。
“是。”祝卿梧回道,“不知禇大人找我來所為何事”
那中年男人沒有反駁,因此這也印證了祝卿梧的猜測。
那些官兵就是他派來的。
“不是我要找你。”禇大人說著放下茶盞,緩緩起身,把他扶了起來,“我手下都是兵魯,祝公子莫怪。”
祝卿梧被他這兩極反轉的態度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輕易放松警惕,因此只是試探著問道:“那大人可否告知是誰在找我”
“祝公子不知嗎”禇大人摸了摸胡須,眼中俱是打量。
“不知。”祝卿梧如實搖了搖頭。
然后就聽禇大人對著郢都的方向拱了拱手,“是當今陛下。”
祝卿梧聞言,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當今陛下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親下秘旨,傳于九州,尋找祝公子。”
禇大人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宣紙遞給他。
“因此在下偶然聽聞祝公子竟在江南,便立刻著人將你請了過來。”
禇大人此時還摸不清他的身份,因此語氣雖恭敬,卻又帶著試探。
“不知祝公子與陛下”
祝卿梧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緩緩張開手中那封明黃色的敕令。
這是一道尋人的敕令,上面只有一句話。
阿梧,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