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堂溪澗吩咐過他來不用通傳,因此祝卿梧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然而剛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這讓祝卿梧不由一愣,探頭向內殿看去,然后就見堂溪澗正閉目坐在書桌前的那把黃花梨的圈椅上,而旁邊站著太醫院的院判,正在給他換藥。
聽見門口處傳來的動靜,堂溪澗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來的是他,堂溪澗似乎驚了一下,連忙將脫了一半的衣服披了回去,然后示意太醫先出去。
“你怎么來了”堂溪澗問道。
堂溪澗的動作太快,因此祝卿梧什么也沒看見。
但此情此景也不難看出堂溪澗肯定是受了傷,而且還傷的不輕。
“你”祝卿梧想問一問他傷到了哪里
然而堂溪澗卻以為他是追過來求情的,因此并沒有看他,而是拿起桌上的奏折,一邊批閱一邊說道:“我沒有殺他,只是圈禁,小豆子也在,若你實在關心,過些日子可以去看他。”
祝卿梧原本已經做好了五皇子和小豆子都不在了的心里準備,卻沒想到堂溪澗居然會放過他們。
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就這么愣在了原地。
原本想說的話也被他生生咽了下去,畢竟現在再說那些關心的話,只會顯得虛假而多余。
因此祝卿梧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說自己是來看他的。
而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回道:“多謝陛下。”
雖然堂溪澗告訴了他關押五皇子和小豆子的地方。
但此事實在太過敏感,因此祝卿梧也沒有真的去看他倆。
只是得知他們還活著時松了一口氣,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
從前五皇子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雖身為皇子,卻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下人。
從前離檜宮艱難時也會默許小豆子給他們送各種食物和補給。
可是最后,這樣一個人卻與吐落勾結,不惜以整個大涼的百姓為代價,執意引起一場戰事。
所以上一世他是否也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才引得堂溪澗那樣對他
祝卿梧想不明白,卻也不知該去何處探尋。
自從上次書房那次后,堂溪澗便再也沒有來過。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他能感覺到堂溪澗似乎在生氣。
因此祝卿梧自然不可能去問他。
“阿梧,你又在發什么呆呢”小五端著藥從外面進來。
剛一推開門,一陣冷意便爭先恐后地鉆了進來。
小五見狀連忙關上了門。
“下雪了”雖然剛才只是匆匆一
瞥,但祝卿梧還是看見了外面的雪景。
漫天的雪花洋洋灑灑,下的還很大。
“是啊,今年的第一場雪呢。”小五說著,走過來把藥端給了他,“快喝了吧,你身體太弱了,陛下特意吩咐太醫開了藥給你調理身體。”
聽他提起堂溪澗,祝卿梧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愣了一下,“小五,今天是幾月幾日”
“立冬,九月二十五,怎么了”
“沒什么。”祝卿梧聞言愣了一下,端著面前的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中藥太苦,每次喝完他都急著找蜜餞去嘴里的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