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之前的所有顧慮猶豫全都煙消云散。
什么身份、階級、時代、地位他都已經沒有心思再考慮。
此時此刻,他想見的唯有堂溪澗這個人而已。
祝卿梧剛才一路跑了回來,頭發散亂,滿頭汗水,看起來狼狽不已。
玉珠看得擔心,于是對他說道:“祝哥哥,我去給你打盆水。”
祝卿梧沒應,只是依舊想著該如何進宮。
待她出去,祝卿梧這才好似想到了什么,連忙起身喊道:“十七”
很快,他的身后便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十七。”祝卿梧看見他猶如看見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能帶我入宮嗎”
十七看著胳膊上的手愣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這才搖了搖頭。
“那你能幫我送一封信嗎”祝卿梧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問道。
十七垂眸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祝卿梧聞言,立刻走到書桌前拿起紙墨開始寫信。
因為心中焦急,筆怎么也拿不穩,寫出的字跡歪歪扭扭。
明明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然而寫到紙上時卻只剩下了一句。
我想見你
祝卿梧寫完后看著信上的字,自己都不由愣怔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有一日也會寫出這樣直白的話。
沒有任何的矯飾,內心所有的想法都融成了這句話明明白白地鋪陳在了這里。
祝卿梧下意識想要把這張信紙揉皺撕碎藏起來,然而剛準備動作便聽外面已經傳來了玉珠的腳步聲。
他來不及再重寫一張,因此連信封都沒裝,只是匆匆一折便塞給了十七。
十七剛接過便見玉珠推開了門,祝卿梧心中一驚,正不知該如何解釋,然而玉珠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祝卿梧再一回頭,這才發現十七輕功了得,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雖然已經托十七送信,然而祝卿梧一顆心依舊提著。
窗外夜色深沉,聲音寂寂,祝卿梧依舊是那一個姿勢枯坐在桌前,等著十七。
似乎一時間全世界只剩下了這一件事。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處終于傳來了極輕的開門聲。
祝卿梧連忙轉過身來,身體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變得僵硬,因此只能慢慢起身。
十七走了進來,遞給了他一封明黃色的信。
祝卿梧連忙打開。
上面是堂溪澗的字跡,然而他沒有允諾自己入宮去看他的事。
只是寫道:
頃誦華箋,具悉一切,吾好,阿梧莫憂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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