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跟在他身后回道:“想吃你做的。”
“那我們去超市買些食材回家做。”
“好。”
他們買了兩大兜的菜,然后一起回了家。
堂溪靖今日很高興,一路上說個不停。
小豆子一路附和著他,下車的時候還主動幫他提了東西。
“想不想和同學出去玩今天過后再見面就難了,抓緊時間和關系好的再多聚一聚。”
“不想,我想陪著你看店。”
“有什么好看的,不想和同學一起,自己去也行,多出去轉轉,開闊一下視野。”
“我不想出去。”
“行,不去就不去,先好好歇歇,你肯定也累了。”
“嗯。”
“明天在家好好睡一覺,你”
堂溪靖說著說著終于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后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小豆子的聲音也低了下來。
堂溪靖連忙轉過身去,然后就見小豆子一手提著購物袋,一手捂著心口停在樓梯上,面色慘白,極為難看。
“小豆子”堂溪靖見狀連忙丟下手里的東西向他跑去,“你怎么了
”
“沒事。”小豆子似乎想要克制壓抑,但呼吸還是不受控制地急促了起來,額頭上冷汗密布。
“去醫院。”堂溪靖牽著他向樓下走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身后的人便一軟,就這么倒了下去。
堂溪靖靜靜地望著病床上的少年。
他此時終于安穩地睡了過去,胸前起伏平穩,呼吸也不再急促。
只是面色依舊蒼白。
白到就像是日出前的一捧雪,隨時都會在他面前化凈一般。
醫生的話再次在他耳邊響了起來,“病人的情況上次已經和你說過了,還是建議盡快手術,他的家人呢還是沒有聯系到嗎”
“我就是他的家人。”
“你不是路人嗎”
“我是他哥。”
醫生在醫院里見過太多倫理問題,也懶得去追究,只是說道:“盡快決定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
堂溪靖本來就是想這個暑假給他做手術的,但他查過相關的資料,術后完全恢復要一到三個月,本來想著就幾個月的時間,不想耽誤他高考,卻沒想到他的身體已經這么差了。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一定剛認識小豆子時就讓他來做手術。
就算耽誤了高考又如何,大不了再多讀一年。
他也愿意繼續養著。
不知睡夢中的小豆子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在夢中突然皺起眉來,一副難受極了的樣子。
堂溪靖見狀連忙握住了他的手,緊張道:“小豆子”
“難受嗎睜開眼睛看看我。”堂溪靖低聲道。
好一會兒,病床上的人才終于漸漸平復了下來,只是手指緊緊握著他,像是握著救命的稻草一般。
堂溪靖還以為他這是要醒了的征兆,于是又試探著叫了一句,“小豆子”
床上的人終于有了反應,唇瓣一張一合,像是在叫著什么。
堂溪靖俯身聽去,卻只聽見了一個字。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