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澗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目突然低垂下來,燒起一片紅。
“怎么了”祝卿梧問道。
“沒什么”堂溪澗轉過身繼續看向旁邊的花灑和馬桶。
“這是什么”
“花灑。”祝卿梧說著把他拉地遠了些,左邊是熱水,右邊是涼水。
祝卿梧說著,打開了熱水。
接著細密的水流立刻傾瀉而下,堂溪澗的眸中明顯閃過一絲驚訝,但這些日子他已經見識過了這里太多的繁華,因此那點驚訝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
只是抬起手接住流下的水,說了一句,“熱的。”
“是,你可以直接洗。”
祝卿梧說著準備出去,然而還沒走到門口手腕卻突然被人扣住,接著一股大力從身后襲來,祝卿梧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抵在了浴室的墻上。
后腦被一只手溫柔地護著,但身體還是無可避免地貼在了身后的瓷磚上,一片冰涼,頭頂數不清熱水下雨一般澆在了他身上。
驟然間的一冷一熱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想要掙扎,然而剛一動作,面前便落下了一道陰影。
堂溪澗野獸一般咬住了他的唇瓣,掠進了他的口腔。
熱水不知疲倦地落下,和冰涼的空氣糾纏,生出霧蒙蒙的煙,浴室很快便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是堂溪澗的動作太急還是浴室的溫度太高,祝卿梧很快便有些喘不過氣。
“唔”祝卿梧憑借著僅存的理智想要推開他,只是被吻得沒什么力氣,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反倒像欲拒還迎一般,“衣服濕了。”
堂溪澗聞言微微松開了他的唇瓣,垂眸看去。
祝卿梧的衣服確實已經濕完,只是濕的不僅是衣服,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眼尾微紅,也含著水汽,像是隨時會流出來透明的水珠一般。
堂溪澗的眸色瞬間暗了下去,重新低下頭去咬
住他的唇瓣,手指順著他的衣擺鉆了進去,喑啞道:“沒事兒,我們可以一起洗。”
祝卿梧怎么也沒想到一場澡最后會洗成這個樣子。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重欲的人,但好像每次碰到堂溪澗都會變得不像自己,做出許多出格的事,以至于第二天起來根本面對亂七八糟的洗手間和洗手臺上的鏡子。
堂溪澗倒是一臉坦然,一醒就跑過來膩著他。
祝卿梧正在低頭刷牙,拍開他的手道:“我一會兒再去給你買幾件衣服,乖乖等我。”
堂溪澗只有那么一身衣服,昨天全濕了,還濕答答地扔在地上,雖然不想和祝卿梧分開,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只穿著浴袍沒辦法出去,因此還是點了點頭回道:“好。”
說完,抬頭又看了眼洗手臺上的鏡子,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問道:“這面鏡子我們能帶走嗎”
祝卿梧正在漱口,聞言嘴里的漱口水差點噴了出去。
“不可以。”祝卿梧立刻吐了嘴里的水回道。
“哦。”堂溪澗淡淡地應了一句,語氣中透著可惜。
祝卿梧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薄薄的耳朵燒起一片薄紅,許久,才干巴巴道:“家里也有一面鏡子。”
“也在洗手間嗎”
“嗯。”
“那能搬到寢殿嗎”
“不能”祝卿梧因他這個大膽地想法瞪了他一眼,“還有,我們這兒睡覺的地方不叫寢殿,叫臥室。”
“那能搬到臥室嗎”堂溪澗從善如流地改口道。
祝卿梧:“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