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看出來他面上的不悅,連忙解釋道:“我晚上一個人有點害怕就讓靖哥過來陪我一會兒,既然你回來了,他也就走了。”
說著,小豆子看向他身后的堂溪澗,轉移話題道:“哥,這是誰啊”
祝卿梧這才想起來身后還有一個人。
更重要的是,屋里還有一個堂溪靖。
想到這兒,祝卿梧連忙回過頭,然后就見堂溪澗已經看見了屋里的堂溪靖。
剛才在車上的困倦已經完全看不見,整個人像是被侵占了領地的小狼,眼里全是警惕。
堂溪靖也看見了他,眼睛微瞇,似乎是在想著什么,許久才走了過來,仿佛不認識一般略過了堂溪澗,只對著祝卿梧喊了一聲,“哥。”
小豆子還沉浸在被撞破的尷尬中,因此并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
只有祝卿梧察覺到了什么,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堂溪靖便已經先一步說道:“我先走了。”
“我去送送他。”小豆子連忙跟了出去。
聽著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堂溪澗這才放松下來,對著祝卿梧問道:“那是堂溪靖”
“嗯。”
“他還記得我。”堂溪澗篤定道。
祝卿梧回想著剛才堂溪靖的表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是,但他從沒提過,我還一直以為”
祝卿梧說到這兒沉默了下來,其實他早該意識到不對的。
但今天實在太晚,祝卿梧又坐了一天的車,確實沒精力再去探究這些,只能等明天再說。
祝卿梧洗漱完后從洗手
間出來,然后就見小豆子回來了,正在輕手輕腳地關門。
“小豆子。”
聽到祝卿梧叫他,小豆子渾身一震,但還是立刻笑盈盈地跑過來問道:“哥,怎么了”
“他走了”
“嗯,走了走了。”小豆子有些赧然地摸了一下鼻子,“這些日子你不在,我一個人害怕才給他打的電話,他特意請假回來的,我們就親了一下,其他什么都沒了,真的”
祝卿梧看著他不由嘆了口氣,但也能理解少年人的情不自禁。
因此只是叮囑道:“大學畢業之前不可以”
“你放心。”小豆子立刻保證道。
“對了,明天約他吃個飯吧,我有事找他。”祝卿梧想起剛才的事,突然說道。
“什么事啊”小豆子立刻緊張起來。
祝卿梧看著他的樣子,有些無奈,“吃個飯而已,我還能吃了他嗎”
小豆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我明天就約他。”
“對了。”小豆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問道,“哥,你今天帶回來那個人是誰啊”
祝卿梧聞言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告訴他堂溪澗的名字,只是含糊道:“一個朋友,暫時在這兒住著。”
祝卿梧第二天見到了堂溪靖。
他對自己的態度一如往昔,一見面就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哥。”
祝卿梧看著眼前的人,對他的感情十分復雜。
從前在大涼剛認識他時,祝卿梧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光風霽月的人,卻沒想到后來的一切急轉直下。
就像從前他認識的那個堂溪靖只是博物館里掛著的一副名貴的畫,而有一天畫碎了。
后來因為小豆子,祝卿梧更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