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當年為余澗請的是鼎鼎有名的大儒,兩家挨得近,關系又親厚。
因此祝夫人和祝老爺商量了一下,就讓祝卿梧和余澗一起讀書。
先生這么多年看著小孩兒風雨無阻地天天來給余澗送吃的,也都認識他了,自然沒什么意見。
于是祝老爺帶著七歲的祝卿梧來行了拜師禮,便正式開始在這兒讀書了。
從前祝卿梧便喜歡黏著余澗,如今更黏。
兩人除了每日一起學習,有時連吃住都在一起。
他倆關系越來越好,但祝夫人卻看得直嘆氣,祝卿梧都快把余家當自己家了。
時間一晃而過,余澗已經十七。
他如今已經過了秋闈,接下來便等會試。
水沂映看他年紀也不小了,于是和他提起給他議親的事。
余澗一聽立刻拒絕:“馬上就是春闈了,兒子暫時不愿想這些事。”
“男婚女嫁,人之大倫,更何況也沒讓你現在就娶,只是先議著。”余至道。
“兒子真的不著急。”
余至還想說什么,但被水沂映勸住,“行了,你先出去,我和澗兒說。”
余至向來只聽水沂映的話,聞言只好作罷,起身走了出去。
“娘,兒子真的不急。”余澗無奈道。
水沂映也有些奇怪,“你從前不是一直想娶親嗎”
余澗從小就知父母恩愛,看著他們每日琴瑟和鳴的模樣,余澗小時候的愿望確實也是想要和父母一樣,有一個心愛之人,相伴一生。
但如今也不知從何時起,他卻抗拒起了這件事。
“不想了。”余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為什么”水沂映更加好奇。
余澗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水沂映向來開明,倒也沒逼他,只是道:“也罷,還是學業要緊,娶親之事也不急,只是你如今大了,也要開始想這件事了,總不能只跟阿梧混一輩子吧。”
余澗聽了這話不知為何突然一愣,想說些什么,然而大腦一片空白,因此終究沒答,只是沉默地退了出去。
余澗回到房間,走到門口時見屋內的燈是亮的,應當是阿梧在等他。
有時候先生留的晚了,祝卿梧便不回去了,會留在他們家過夜,兩家人都已經習慣了,今夜也是如此。
想到祝卿梧,剛才沉甸甸的心松快了一瞬,余澗推門走了進去。
然后就見床上半躺著一個人,手里還拿著書,但是已經睡著了。
余澗有些無奈地把他手中的書取下,給他蓋好被子。
當年鬧了五年想要開蒙上學,誰知等他真的上了學才發現自己并不愛讀書,日日都被先生罵。
余澗心疼他,因此他留在這兒時晚上總是督促他讀書默書。
他今日大概也以為會如此,提前拿了書等著他,只是大概真困極,才先睡了。
夜色已深,余澗今日也沒再繼續學習,而是熄了燈在他身側躺下。
不知為何,腦海中又想起了母親的話。
從前因為父母恩愛,他一直覺得成親也很好。
但看著身側睡得毫無防備的人,又不免想到,若真成了親,他和阿梧也不可能再這么親近了。
若是這樣,兩相比較一下還是算了。
他還是更想和阿梧待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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