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陛下。”他又慢慢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僅僅七八里地之前,太陽還是很亮堂的吧”
“不錯。”
林貌輕輕抽了口氣。他松開拳頭,悄然降落地面。
明明是萬里無云的下午二點,太陽也才剛剛偏西。但這片寂靜凄清、草木茂密的灌木叢中,卻昏暗陰沉得出奇,甚至看不清一丈以外的山路。
當然,這種異象也不是不可以用天氣的劇變來解釋。但在這神鬼出沒的西游世界
林貌揉了揉臉,轉過身來。
“你是在等我嗎”
他抬手向樹蔭旁佇立的美貌女子打招呼。
當運行真氣之時,林貌的心境清凈澄澈,無礙無垢,可以洞察一丈以內最為細微的變化。而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在自己撤掉法術降落之前,此處決沒有什么盈盈獨立的女子。
但不得不說,妖怪的心理總是超乎想象的強大,即使有這樣明確的暗示,那女子依然怯生生垂下螓首,青絲披拂、雙靨微紅,不勝女兒的嬌羞;先是弱柳扶風
一樣稱呼一句“公子”,再含著一包眼淚,開始述說自己的凄涼身世大致是父母早亡兄嫂懦弱隔壁惡霸不做人,將她逼得走投無路只能遠投山林自尋絕路,若能稍施援手則大恩大德不敢忘懷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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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說,妖怪們遠避世間,套路確實是太過于陳舊,不懂得與時俱進。現在都什么時代了,裝貧窮孤女的路數又能套住多少人呢還不如開個賭場抽流水,將輸家推進作坊嘎腰子。
見多識廣的大手子心如止水,只是指出了一點小小的破綻。
“姑娘說自己的家是在山下。”他慢吞吞一指腳下“難道上山的路,便這么好走嗎”
女子低下頭來,看到了自己干凈如新的錦鞋,以及荊棘叢中隨處可見的爛泥。
她的臉僵了一僵,勉強辯駁
“小女子小女子是騎家里的驢子上來的,只是那驢子頑劣,拋下小女子后不知去向。”
林貌又指了指她頭上
“那么姑娘,你戴一個七八斤的銅制發冠,就不嫌重嗎”
不錯,這妖怪也不知哪里搭錯了弦,既要展示窮困,又要以美貌誘人;所以上身是粗布爛衫補丁疊補丁,頭上卻帶著個金燦燦明晃晃的黃銅發冠當然,僅僅是銅質發冠還不算什么,最為離譜的是,以大手子的見識,這種樣式似乎僅見于在南北朝墓葬中的隨葬品。
隨葬品當然不考慮重量。但尋常婦人天天戴著個七八斤的發冠晃悠,是真的對自己的頸椎有這樣大的信心嗎
眼見女子欲言又止,林貌望望天色,不想再有糾纏,干脆拋出了殺手锏
“另外,下一次變為人形的時候,麻煩不要太過于美化形體了這么說吧,就尊駕那盆腔與腿骨的比例,如果真有無s的實體出現在現實世界,那覺夠足夠改寫解剖學搞不好還有結構力學”
這一句一擊必殺,正在絞盡腦汁思索辯解之法的女子終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