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貌目瞪口呆,以幾乎匪夷所思的目光瞪著那只安之若素的虎斑貓。
說實話,他幻想過或者假設過組織上所擁有的種種力量,但就是窮極想象,大概也很難會將“神明”與“人造”這兩個八桿子打不著的東西聯系起來。畢竟吧,人類的智慧無論如何精細高明,那也終究嚴格限制在邏輯與理性的范圍之內;與神明尤其是上古神明那種匪夷所思、完全不講道理的神力,似乎根本就不搭界。
“你們你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個猜測而已。”虎斑貓仔細解釋了幾句“有相當一部分專家認為,神明的來歷其實是有跡可循的一開始他們都是自然界中不可掌握也不可解釋的力量;但很快遠古的先民注意到了這些力量,并想方設法的將力量人格化,對他們進行各種的崇拜與供奉。于是人類的意愿附著在了原本無意識的自然力量上,彼此之間互相影響、互相塑造;長此以往,便有了神明的雛形某種意義上,古神的傾向其實是由人的傾向所創造的。”
所以,即使喜好血食、崇尚人祭,那些蠻荒的古神們也并不能被視為十惡不赦的妖魔或邪神他們并不邪惡,也未必對人類的世界抱有什么主觀上的恨意;歸根到底,他們嗜血是因為祭祀的先民們嗜血;他們殘暴是因為原始的風俗就是如此殘暴。他們不過是遠古人性的殘存,野蠻遺跡的延續;一板一眼的履行數千年前的舊例罷了。
你甚至很難說這些舊例是錯誤的,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只不過是過時了而已。
“所以,驅逐舊力量最好的辦法,并不是直接動用暴力,而是創造一種更為可靠、穩定、契合于時代的力量;替代而非毀滅,這就是當年的解決思路。”
李先生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自家皮毛上的綠色植物,神色中頗有興趣在組織培訓中聽聞古神那怪異而扭曲的法力是一回事,親自見證這種法力又是另一回事了;考慮到“六天故氣”銷聲匿跡數千余年,他搞不好是文字記錄以來第一個能親身體會古神神通的人貓。
“至于原理嘛,那倒是相當的容易林先生,你讀過一篇講解愚公移山的文章么”
“愚公移山”
“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不斷地工作,我們也會感動上帝的。這個上帝不是別人,就是人民大眾。人民大眾一齊起來和我們一道挖這兩座山,又有什么挖不平呢”李先生背誦道“先鋒者的意志堅硬猶如鋼鐵,在長久的奮斗后,這樣的意志也必將會感動最為廣大的群眾,締造出強大的、足以神靈媲美的力量來。”
“所以你看,林先生,最偉大的道理永遠是這么簡單,沒有任何的機巧可言”
他的聲音緩慢低了下去,而脖子上那小小的電子屏幕則自動解體,從中飄出了一個細微的光粒。
林貌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
“這就是引子。”李先生道“考慮到要應對的是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