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帶著灰塵的蘭堂也聽到了最后一句,微微驚訝過后便了然,把在場的所有人帶走警告不能泄密,按照少年所說先代首領的指示,任何人不得知道少年的身份。
他對于誰繼任首領無所謂,但森鷗外此人已經獲得了大部分人的信任,做事進退有度,這一隱瞞無疑是對他上位的一種支持。
只要那少年沒有繼任的打算,首領這個位置,顯然沒有懸念。
舉止優雅、面容陰柔的男人看著寥寥數人的下屬,面無表情地拿走他們的性命。
只帶了數位無關緊要的人員來查看,也是計劃中的一環,他只是配合一下。
黃綠色眼眸暗光一閃。
還是找個暖和的地方躺上一整天吧表情恢復古井無波的蘭堂步履沉重地離開黑暗走廊。
暗夜無星,但蓬蓬的云層遮住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這只龐然大物如同一座空中要塞,保持一個適中的速度。
久米原怕太快的風吹得中也難受,便在天空中搜尋最近的醫院,就近治療。
在即將抵達建筑的十余米之處,身形逐漸縮小,到了最后,使用變身卡化作人型,運用幻術弄出一層衣服,把少年抱在懷里。
久米原感覺胳膊好沉。
本體太大隨便可以支撐起的重量,現在卻讓他感覺中也小小一只,怎么感覺像是抱住一輛坦克。
他邊想邊抱緊了點,快速而吃力地送到急診。
“你”一路上,都在瞪大眼睛看著久米原的中也還未問出未盡的話語,手術室的大門便往中間關上。
少年忘記了疼痛,而是將那美麗的面龐刻在心中。
如夢幻一般的美麗羽毛,更是不斷在他眼前如絲帶般飄動。
你將中也送至醫院后,久久地等在外面,內心煎熬。
縱使知道對方不會因為槍傷而危急性命,但其中痛苦卻感同身受過。
中途,你出去一趟買好了衣服換上,撤掉了幻術。
把頭靠在椅子上,此時正值夏天,白天的高溫到了夜晚變得恰到好處,結束了戰斗之后,疲憊的困意才卷土重來。
你仗著自己無人認識,可以放心地睡倒在椅子上,可中也不能沒有人看著,于是你打了一通電話假裝是醫院的護士,叫來了白瀨。
一夜無夢,當天已經蒙蒙亮的時候,你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卻發現身上是軟軟乎乎的被子,枕著香香的枕頭,手指還能觸碰到另一個人的溫度。
你沒有說話,而是悄悄地轉過身來,看著少年的睡顏。
整個房間只有
你們兩個人,你思忖著再無他人能看到雷鳥亂糟糟的模樣,于是果斷的變回原型,在少年的呼吸聲中,優雅地打理起華麗的紫羽。
一日的羽毛修理如同刻在dna里的本能,你一邊舒展著身體,一邊觀察起中原中也。
平日里附身的角度,并不能完全客觀地欣賞到對方的面容,在這種角度去看,給你帶來了不小的新鮮感。
你不禁伸出羽毛拂過少年精致的小臉,卻不想蓬松的毛發掠過鼻尖,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下一秒,中原中也,睜開了他那雙比大海還要美麗的眼睛,直直地朝你望來,眼中的情緒意外的復雜。
“這樣算嗎”
中也冷不丁的開口打了久米原一個懵逼。
算什么
“啊”
中也卻是噗地笑了一聲,又牽動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
他看到了原本嚴肅認真的小雷鳥突然變得傻愣愣的樣子,不知道戳到哪里的笑點了。
盡管彼此已經知根知底,但以這種形態對話,中也沒來由的有點生疏和緊張。
但這神情倨傲的小雷鳥,和他每一次在腦海中聽到的聲音恰恰好好的對上,重疊在了一起。
“我是說,你現在已經找回本體了吧,算我幫的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