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了比他更強的人。還好能夠有人可以告訴他這些。
那天下午夏油杰和艾爾海森談論了很多。這是一位足夠天才又足夠包容的前輩,因為其理智客觀的思想,無論夏油杰提出怎樣極端甚至非正義的設想都不會得到關乎道德的審判,這位知論派學者只用三言兩語就從能邏輯上指出他設想的弊端。
他甚至提出過如果消滅所有非咒術師以減少咒靈滋生,達成一個只有咒術師存在的世界會不會更好。
不過盡管青年
沒有從道德上對他進行批判,
還是很快用他犀利的言語讓夏油杰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想你應該有察覺,
你們世界的咒術師和咒靈之間的關系是動態平衡的,做出這樣的事在宏觀上并不會改變你們和咒靈的生態格局。哪怕短時間內咒靈會因此消減,長時間發展下要么因為其他因素咒靈增加、要么咒術師衰弱,總之這樣的平衡并不會改變。”
“而且,你們咒術界雖然封閉滯澀有如庫房里生灰的古董,但我想你忘記了你們仍然與普通人社會中有著諸多生產與人際聯系,你們的基本生存資料、你們的生產工具,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電子工具設備,能源利用等等都離不開成熟的普通人社會的運轉,實際上你們也是普通人社會的一環,脫離整體談局部不可取。”
“當然你設想的荒謬之處不止以上”
艾爾海森微妙地轉音止住了話頭,因為對面的少年已經埋下了頭去,因此他也點到即止。
這樣的交流還有很多。
那天在交流的最后夏油杰再次重復了那個問題。
“您覺得我應該怎么做呢”
如果是以前的夏油杰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他已然是咒術界中的最強,有許多弱者需要依賴他,他已經習慣了自己解決、忍耐一切而這些也是因為他找不到、也不相信有能夠幫助他的人存在。
直到空到來,直到艾爾海森到來。
直到他們的到來讓他也恍然,他也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他也才高專一年級而已。
求助、問詢,并非是不可能得到回應的事,也并非是他不能做的事。
而青年只是搖了搖頭。“你先別急。再等一等。”
“解決方案會在合適的時機送上門來。”
那天夏油杰不理解青年神秘的話語。只是在他看來,這位銀發學者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如同定理一樣確鑿的東西,于是他點了點頭,默默在之后等待著。
于是那天高專后山,金發的少年找到了他。“其實、是艾爾海森想要找你。”
黑發少年微微一笑,答案到了。
高專活動室,也是愚人眾幕后主使的臨時辦公室內。
借由空找到他的銀發青年果然沒有多費口舌,直入主題道,“之后我們也會改革你們的教育體制。而讓你再重新接受新的教育似乎也有些浪費。”
夏油杰有些迷惑地重復了遍,“浪費”
艾爾海森沒有回應他,只是道,“所以你可以先去當老師,在教學中就能學到什么是對,什么為錯了。”
夏油杰覺得有些荒謬,“您上次還在說我的觀念不對,現在讓我去教別人”
艾爾海森不慌不忙道,“我知道你著急,你先別急。助教而已。”
夏油杰在上次交談的時候不小心蹦出過“老師”的稱謂,然后就看見對面一直從容冷靜的銀灰發青年驟然僵住,像是想要擰眉又克制的復雜神色。于是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