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轉身離開時,每走一步好像都有空落落的恐慌拖墜著他向下。
直到
他和杰把硝子送去了萊依拉那兒之后迅速返回艾爾海森辦公室時,發現金發少年已經不在了。只有最后和艾爾海森交流完的流浪者慢悠悠拖著改造咒靈走出。
紫發少年看見他們愣了下,手上迅速把不斷溢散著深淵氣息的咒靈封入存放容器中,抬了下斗笠。“怎么”
他顛了顛手中的四面體容器沒有辦法封印,容器還是緩緩溢散著深淵能量,只是比剛才裸露在外面時溢散緩慢了些。“這么不怕死嗎”
“空呢”五條悟沒有理會紫發少年的話,他的目光掠過少年試圖望向室內查看
然后六眼便反饋給他答案。他想找的人并不在這兒。
難以說明心里的恐慌究竟是什么,仿佛是一個模模糊糊的預言,好像能夠隱隱有著下一步就會踏空的預感,然而預言并沒有清晰地落下,只有淡淡的恐慌感一直懸在頭頂。
五條悟身后的夏油杰也攥緊了拳,一人微微提起的心因為面前少年的下一句話而徹底高懸,同時,他們也終于清楚了自己恐慌的是什么,那個模糊的、讓人擔憂的預言是什么
“旅行者啊”紫發少年退了一步,他似乎很不喜歡仰視別人的感覺,眉因此蹙起,只是市女笠下的嘴角卻挑起有些惡意的笑來。“你們真的覺得、如果傷害了他的妹妹,他還會站在你們這邊嗎”
這便是他們一直的恐慌。
回憶結束,五條悟繞過回廊走進愚人眾基地的地下室,他身后拖墜著眾多用咒力纏繞的咒術師,仿佛用藍色的咒力串成了一串,吸力讓這些嫌疑人一個接一個只能乖乖跟在白發少年身后。每個嫌疑人都戴著黑色的特質眼罩。等終于走到審訊室門口,五條悟就將咒力纏繞成一串的人挨個挨個塞了進去,由于人太多了,五條悟后面就心情不善地挨個挨個把他們踹進門
半月前卡維提出如果愚人眾沒有自己的基地和據點會很奇怪,于是在咨詢了當時唯一的真愚人眾達達利亞一些信息后,卡維向空借了塵歌壺里的許多材料家具建造了一個極為宏偉的城堡,后面由空收入塵歌壺,放置了一個口袋錨點,這樣在外看不見愚人眾的基地,但是可以通過高專的錨點傳送。開始夏油杰還有些迷惑金發青年為何主動提出這件事給自己加工作量,直到后面知道卡維其實是建筑設計師
或許沒有建筑師能夠拒絕一個不用自己付錢不用自己出材料隨意發揮創意的設計項目
那些咒術師就被抓進了卡維設計的這個愚人眾基地之中,眼睛蒙上眼罩傳送到基地,被五條悟直接帶去了審訊室。
對于他們,只是驚恐地感知到了一陣暈眩,等被拉扯一路終于停下后,扯下黑布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抓他們過來的白發少年抱胸冷冷站在門口,他們目光正打算找尋這審訊室中可能存在的其他人,剛剛瞥到一個似乎坐著的人影時
頂燈驟然亮起。
往往會為了加重被審訊對象心理壓力而明亮得過曝的白光投下了從座位上起身的青年影子。
那人銀灰的發絲在光芒中近乎透明,掩在劉海陰影中的眼還色彩清晰。
晦暗的銀綠色,鮮紅的瞳孔望來。
他好像笑了笑,并不明顯。像是柳枝劃過水面一點點的波瀾,那只是獵人收網看見獵物時理所當然感到一絲滿意的神情。
艾爾海森低低看向被抓來的、癱在地上茫然仰視著他的人。
聲音平靜,但是似乎比明亮過曝的燈光更為冰冷。
“我說過,你們偷竊的,必然會帶給你們性命難抵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