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讓你做的,是讓你把她封印吧。”
金發少年眼睫垂下,聲音清冷。
而在聽清少年說的什么后,空面前那即使在狼狽咳血時還是會咧著笑意的青年驟然僵住,他眼睫猛地抖了下,迅速反應過來后咧起嘴角又要說什么,只是話出口之前就又被金發少年截住了。
“熒不會讓你去救她的。”
空冷靜地說著,手上的動作很干練,劍光輕快地卸去了羂索的四肢,而后劍尖插入青年腰間正鼓涌著的、新生的粉色血肉之中。
“因為她知道,我會去救她。只有我、”
少年語音斷開,劍尖一轉,青年就痛苦地擰緊眉,冷汗從他額側滑落滴在血液干涸的冰面上,又瞬間被其下腰間涌出的大量血液淹沒。
“會沒有別的利用的心思,只是為了救她,可以能夠堅持幾百年、幾千年、歷經無數次輪回,無數個世界和你不同。”
羂索像是在笑,但是在笑痕顯露之前他先猛地一咳,血和血肉組織碎片都被咳了出來,空抽出了劍尖。
“熒是不想讓自己體內的深淵能量給這個世界再造成災難,所以讓你封印她的吧。”
少年聲音冰冷。
“可能是她被你設計找上了你、也可能是你主動心懷不軌地接近”
聽著少年拉長的聲音,羂索忍不住笑了下,又猛地咳出一堆血沫,一邊咳一邊笑,“喂,在你的猜想里咳咳難道完全沒有她主動來找我的選項嗎”
少年徑直掠過他的話的行為已經表露了他的態度。
“所以那些你拿去研究深淵改造咒靈的秘境、應該也是熒教給你制作方法的吧。千年前除了熒沒有別的提瓦特人來到這個世界,會那樣技術的,也只有熒了。”
“她想要用這個秘境幫助你加快封印她的進程,或許是她被你設計、或許是你心懷不軌地提出了,總之你便從她身上偷學走了制造秘境的方法。”
在冰面上躺著還在吐血的羂索
所以、完全沒有少女主動教會他制造秘境方法的選項嗎
“所以咳咳、咳你這不是很聰明么。”
羂索笑了笑,沒有反駁空之前猜測的一切。
這幾乎是默認的態度讓空瞳孔一縮,劍下意識幻化于他手中,劍尖凝起危險的冷光
而羂索仿佛全然不覺,還笑著說,“可是啊、在你眼里我這樣危險、她還是選擇了和我交易因此被我利用,你說、她是聰明還是不聰明呢”
冷焰一樣的怒火在胸腔中點燃的一瞬、就驟然被狂風一卷往上,徹底侵襲大腦完全覆蓋住了之前一切冷靜的思量劍燃著可怖的金光被少年舉起,就要如處刑人的斬刀一樣從空落下
“殺了我,就沒人知道怎么把她從浴里喚醒了”
青年仿佛沒
有看見已經停在他脖頸邊上的劍光,金色的能量灼燙到了極點幾乎像手放入滾水一樣,讓人認知失調地感知到冷意,麻木中皮膚都被剝落下來。而對痛意渾然不覺般,青年聲音微妙地補充,
“安全地喚醒。”
空緊縮的瞳孔有如蛇危險豎起的瞳眸一般,映入身下如毒蛇一樣惡意又危險的笑臉。
空氣一瞬沉默。
凝滯。
空眼眨也不眨和身下的敗徒對視,微微抿進一點唇肉,似乎在斟酌。而羂索也笑著回望,他臉上的血跡已經慢慢干涸,又不斷覆上新鮮的血液。鮮亮的紅色在冰面上有些刺目。
而就在此時,一個平靜的、又有些冷淡的聲音毫不看氣氛地打破了這凝固的空氣。
“喂旅行者。”
“我找到最后一根宿儺的手指了。”
這聲音實在過于突兀,以至于空怔了下才僵硬地偏過頭
斷壁后朦朧的紫霧里走出一個高俊的青年,銀灰的頭發幾乎和霧氣融在一起,只有那點綠色讓人能夠瞬間認出他的身份。
青年手中似乎還拿著什么,是被血色的符紙纏緊的、干枯手指形狀的東西。
“艾爾海森”
空的聲音無意識飄出,眉眼是情緒還未轉變過來的茫然。
只是、突然,他一瞬反應了過來,金眸一縮,驟然望向艾爾海森。“等等、別這里、”
這里、
還有更為危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