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空相信,對于熒來說。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么能夠攔住她的存在。
不會存在她不能逃出的情況、
只可能存在、
她不愿走出牢籠的情況。
金發少年平靜地望著萩原研二他們出租屋雜物間的屋頂,這兒的窗戶沒安上窗簾,月光就慢慢在天花板上游動,又落入少年安靜睜著的金眸中,空的眼睫顫了顫,又慢慢垂下,在眼瞼落下落寞的陰影。
現在看來就正是第二種情況了。
如果熒選擇的不是避開人類實際上也很難做到,空接受了這
個世界的常識知識后,也找不到哪個區域擁有熒需要的那種無人半徑。
而是選擇在人類社會中找到能夠抑制她深淵能量的組織的話。
那她就一定、
會選擇自陷囹圄了。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方法可以封存她的深淵氣息不再逸散。只是按照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大概也做不到能夠支持熒四處自由地行動而深淵能量還完全不溢出的吧
空緩慢地眨了下眼,感覺視野有些模糊。
悲傷的情緒和一日下來的諸多疲憊漸漸從胸口涌上大腦,意識也慢慢被疲憊的白霧侵吞。在再次粘滯地眨眼后,少年的眼便慢慢閉上了。
漂浮的、不安定的思緒也慢慢沉入了一片厚重的白霧中。
模糊萬物的粘稠白霧晃動著,讓里面事物的輪廓若隱若現。
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空有些著急地想要拔腳往里走去,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走近。
然而無論如何都走不快,只能盡力探頭去看。然而又怎么看都看不明晰。
空越來越著急,還有些恐慌。似乎是怕濃霧之后的東西還沒讓他看見便要不在了。
好著急,好像又很傷心。努力地在粘稠白霧中拔出腳,想要奔跑過去
跑了很久很久,重重的云霧終于隨著他越來越疲憊的精神散開了些。
變成了薄薄的一片。空便止住了步子。
好像潛意識里知道,就只能在這個距離看了。
再近就不行了。再近、鏡花水月就要碎了。
眼前是易碎的場景。
金發少女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書桌上什么東西都有,書籍、紙筆、畫冊、游戲機少女也正拿著書在看著,單人床便在書桌旁邊。看起來不是監獄牢籠一類的東西。
空下意識松了口氣,可是很快又有些不滿了。
這個地方太壓抑了吧
其實這個空間并不狹窄。只是四方都是白得無暇的慘敗墻壁,方方正正地把少女框在其中,就莫名顯得壓迫了,像逼仄的白墻將少女禁錮其中了。
空正有些不滿,但是又不敢說什么、做什么。因為他知道,這是個夢境。一觸既碎。
而同時,他也知道,面前這個他認為逼仄的空間并非是能限制住少女的牢籠。
完全能夠輕易走出這個房間的金發少女突然若有所覺般地轉過了頭,看向了空,驟然與熒對視的空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眼前的門慢慢關上了。
空下意識想要伸手攔住門板,卻動彈不得。
眼睜睜看著門漸漸合上,少女的身影在門縫中越來越小
空原本有些著急的心情卻突然靜了下來
在門縫這樣逼仄朦朧的縫隙里。他看見熒像是輕快地笑了笑。
眉眼生動溫柔。
少女的嘴也一張一合。
空沒能讀出熒的嘴型,只是忍不住用目光描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