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很順利啊,都沒用到后面那些方案,降谷先生好像把她說得過于厲害了。”
黑川清和豎起了耳朵。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聽力非常好,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很多。
“別說名字,她還在前面呢。”
“這么遠,我說得很小聲了,她應該聽不見。”
“也是,反正把人抓住了,不愧是精英公安啊,能讓她自投羅網,連反應都算對了。”
黑川清和低著頭,盯著一級一級的樓梯,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
“說起來,我們剛才去的那間屋子,是不是降谷先生和這個家伙一起住的地方”
聲音遠去了。
黑川清和忽然聽不清任何對話了。
她像是沉入了海水里,一切聲音都遠去了,朦朦朧朧的,什么也聽不清。
只剩下兩個字。
“降谷、降谷、降谷”
黑川清和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姓氏,走神地想,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
小腿上的槍傷刺痛著,可能是把她的骨頭也打斷了,不然為什么會那么痛,痛得走不了路,痛到心臟也在難受。
但突然之間,恨意就涌了上來,像海水一樣淹沒了其他所有情緒,壓倒了所有的疼痛,恨意沖進了她的大腦,占據了她的思考。
黑川清和突然就站在那里不動了。
她不下臺階,兩條腿筆直地站在那,就像沒受過傷一般。
她想,她要親自去問一下波本,他的真名是什么。
“喂,繼續往前走。”后腰被一把槍捅了捅,催促著她往前。
黑川清和抬起了頭,紅眸冰冷得像機器,沒有絲毫情感。
“咔嚓”一聲,手銬的一邊就被打開了,她用力把手銬甩向面前的人,同時反手大力奪去了腰后的那把槍。
突然爆發的力量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混亂中又有人開槍了,這次黑川清和中槍的地方是右邊肩膀。
但她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把剛奪來的槍對準頭頂的照明燈射去。
與此同時是身后又一次傳來的槍響。
燈光已經暗下,大概是怕誤傷,子彈最后的落點是在腳邊。
黑川清和撞開了面前的人,縱身一躍,手撐在樓梯扶手上,跳了下去。
只有三層了,她需要搶在前面,門口說不定還有他們的人。
幾乎是滾下的三層樓,黑川清和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她解決掉門口阻攔她的最后一個人,跳上了車,一腳油門踩下去,她暫時自由了。
但也只是暫時,她能從后視鏡里看見兩三輛車緊緊地追了上來,幾次大力地撞到了她的車車身。
黑川清和的肩膀痛得幾乎失去知覺,她閉了閉眼,在大腦里鋪開最合適的逃生道路,油門踩到底,發動機發出不滿地響聲,但還是任勞任怨地工作了起來。
汽車在道路上急速的行駛,幾輛車不要命的碰撞,黑川清和已經很難維持清醒了,她沒有時間急救,失血帶來的是無法思考、意識消散。
好在就要到了。
她來到了目的地河邊的公路。
金屬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輪胎突然向右打。
“砰”伴隨一聲巨響,汽車沖破了欄桿,重重地砸入了水中。
追擊的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風見裕也臉色難看地從車上走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發出了加密信息。
“我要先走一步了。”貝爾摩德忽然說。
安室透看了她一眼,奇怪地說“這可不像你啊,不是你大晚上要把我拉出來做收尾工作的嗎你要去哪”
十分鐘前,上廁所的時間,他得知風見裕也那邊任務失敗了。
莫斯卡托受傷掉入河中,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