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正是紀元嵩帶著他去的城市里人流量最大的公園。
哥哥對他說要去上個廁所,于是原主乖巧地等在外面
就再也沒有等到來接他的人。
紀家為什么會投資這個比賽
紀和玉抿了抿唇,難得地感到了一絲緊張。
據他所知,紀家的產業與花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紀元嵩又是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距離比賽開場只剩下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紀和玉強迫自己不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占據心神,但或許是原主對紀家潛藏在骨子里的恐懼和厭惡作祟,紀和玉覺得自己此刻的狀態不是太好。
更甚者,他有一種隱隱的擔心。
擔心紀元嵩會不會、會不會在比分上做什么手腳
就連林安然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怎么,緊張了”林安然低聲問道。
他和紀家的關系太過復雜,不好說給別人知道,紀和玉索性將錯就錯地點了點頭。
林安然笑了“平時裝得老神在在的,還不是只是個孩子放輕松,以你的水平沒問題的。”
紀和玉勉強對他笑了一下。雖然心里清楚紀家再怎么只手遮天,也不能明面上在競技體育上動手腳,紀和玉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而講壇上的紀元嵩結束了致辭后,竟然也并未離場,而是坐在了裁判席的一個位置上。
主持人向眾人介紹道“紀先生是本次比賽的特殊評審,他會根據自己的審美給選手們打一個0到10分的節目分,這一項是單獨計算的,直接加在各位選手的節目分里。紀先生對冰雪運動一向很支持和熱愛,相信他會代表大家的眼光,為選手們送上合適的分數”
紀和玉能夠察覺到,對方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果然是有備而來。
紀和玉的心又是一沉。
與堪稱龐然大物的紀家相比,原主一個孤身在外的小小少年,本身又不受家人待見,身份信息被追蹤到簡直再簡單不過,紀元嵩如果真的想要借此對自己做些什么,他也實在很難反抗。
不過今天這場比賽如此盛大,網媒和地方媒體的記者都來了不少,甚至連央五的記者都來了一位,有這么多媒體在,紀元嵩應該不會多么明目張膽吧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拿不到那10分的加分罷了。
想到這里,紀和玉勉強定了定心,強迫自己不要過度焦慮。
分站賽一共有30個選手報名,紀和玉的運氣不是很好,他抽到了3號。
在花滑的比賽上,開場的號次往往是不占優勢的。一是開場時裁判的給分通常很是嚴格,為了控制得分不會給出很高的分數;二是后面的選手看了前面的選手的節目,可以以此為根據調整難度,比如自己不是很有把握的跳躍要不要上之類。
3號的位次對紀和玉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此刻多想也是無益,還是盡快找到上冰的狀態為好。
紀和玉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了一陣,然后開始閉目冥想。
這次在分站賽的總裁判,是國家花滑協會派下來的陳長興。他曾經也是花滑男單隊員,早年世界排名更是進過前十,好幾次都差點拿了獎牌,只可惜在冰場上,東方面孔總是容易受到裁判、選手甚至是觀眾的一致針對,最終折戟沉沙。
被派到下面當裁判,其實陳長興并不高興。
華國花滑式微,而男單又是其中“翹楚”,隔壁雙人滑雖然近年也呈下滑趨勢,但至少繁榮過;隔壁女單雖然沒怎么拿牌,選手的世界排名也比男單走得遠。
而他是男單的主教練之一。
陳長興心里苦啊。
不論是技術水平還是節目表現力,華國始終和西方的冰雪項目大國有著不小的差距。他自己也是從這個項目里退下來的,深知國際在這個項目上,對華國的打壓,哪怕是他們教練組天天抱著評分守則在那里啃,始終也敲不開國際裁判冷漠的心房。
之所以讓他來這分站賽當裁判,還不是因為雙人滑和女單的教練們,想要當總決賽的裁判男單拿不出成績,教練也沒有話語權,只能服從滑聯的安排。
這樣的分站賽,通常是省隊選拔人才的地方,陳長興壓根就沒抱有什么期望。
要知道,各省的省隊里,也就東北水平好上一些,畢竟冰雪項目耗資巨大,東北有著得天獨厚的氣候優勢,冰雪項目更加發達,參加分站賽的選手中,渾水摸魚的也少。
而像z城這樣的南方城市的分站賽,能有什么好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