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小玉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實在太倔了,不肯服一點軟。
紀和玉沒有說話,也沒有呼痛,沉默地任鑷子在自己的傷口里來回鼓搗。
“我盡量輕一點,小玉,你忍一忍,”王靈放輕了手腕的動作,安撫道,“很快就好了。”
“沒事的,靈哥,我還能忍受。”紀和玉下意識地回答道。
只是說出口的嗓音不自覺地帶上的幾分顫抖出賣了他。
駱溫明伸出手來,溫柔地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
“好了,都挑出來了,現在該消毒了。”王靈道。
刺激性極強的雙氧水倒在傷口上,雖然殺滅了其中的細菌,但也折磨著紀和玉的神志。
紀和玉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王靈不敢耽擱,盡可能快速地完成了這個步驟。
“好了,現在我給你打點麻藥,再縫幾針就好了。”
冰冷的利多卡因被注射到皮下,漸漸阻隔了痛感,只剩下麻木。
針帶著縫線穿過皮膚,在麻藥的作用下,激起一陣異樣的觸感。
為了緩解紀和玉的不適,駱溫明決定跟他說說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小玉,今天怎么摔這么慘,我覺得你今天的狀態還不錯,前面的3z和大一字進3a都穩住了,你跳4t的成功率還比3a高些,怎么會摔這么狠是滑到后面太累了”
“啊,累確實是一方面,如果不是那個實驗有點缺氧,腦子暈暈沉沉的,應該不會沒看見腳底下有塊碎冰,然后就沒有避開,直接滑上去摔倒了,這道傷口也是被碎冰劃出來的。”疼痛令紀和玉的頭腦有些遲鈍,半晌才反應過來,答道。
紀和玉摔倒的時候,駱溫明關心則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紀和玉身上,并沒有發現紀和玉腳邊的那塊碎冰。
其實,冰場上有碎冰本來是很正常的事,花滑運動員的考斯滕通常都包括手套,也是為了防止萬一摔倒需要扶冰的時候,手被冰面劃破。
但問題是,紀和玉是第一組第一個出場的
“這不對勁,你上場的時候,冰場上怎么會有碎冰呢”紀和玉還懵懵懂懂,駱溫明卻已覺出不對來,一臉嚴肅道,“小玉,你可是第一組第一個出場的,你上場前,剛剛修整過冰面。”
剛剛制出的冰面,還沒有被選手滑過,都是平整的,是不會有碎冰的。
每一組一共有6位選手,在一組選手的比賽結束后,都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維護冰面。
也就是說,在紀和玉上場之前,冰面是已經被養護過了的,斷然不可能出現什么碎冰
“溫明哥,你的意思是”紀和玉遲疑地揉了揉漲痛的太陽穴,“說不定,是我上場前的工作人員一時疏忽,沒有維護得多好。畢竟,也是我自己沒看見,這才摔了一跤。”
“沒事,”駱溫明嘆了口氣,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你現在沒受什么實質性的傷就好,明天的自由滑一定要小心一點,知道了嗎”
“這些事情你也先別放在心上了,我會托關系去看看冰場的監控的,那個維護冰面的工作人員,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我們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