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遷
耶腦海里浮現出“對方也有武功”這個念頭時,他就感覺自己脖頸一涼,似是陸惟一劍蕩來的劍風。
這一劍本是可以躲開的,但他昨夜受了傷,傷口還在劇烈疼痛,極大限制了他的發揮。
今日怕是走不掉了
意識到這一點,遷耶手里的匕首果斷轉向,刺向自己胸口
噗的一聲,匕首盡數沒入,濺起一蓬鮮血
他踉蹌兩步,倒在地上,兀自睜著兇悍卻無神的雙目,嘴里不斷重復。
“是李聞鵲,李聞鵲放我進來的是他”
饒是侯公度平時表情很少,此刻也大吃一驚,撲上前去察看他的傷勢。
但遷耶死死抓住匕首的刀柄,侯公度竟一時掰不開。
再看人,口角流血,已經斷氣了。
刺客是抓住了,但人死了。
他臨死前還要惡心人一把,把李聞鵲扯上。
侯公度感覺自己肚子很餓被喂了一碗蒼蠅,說填飽肚子了吧,卻被惡心夠嗆。
他請示陸惟“您看接下來要怎么處理”
陸惟“他藏身的宅子肯定就在附近,繼續搜,搜到了就仔細尋找里面的人和東西,不要放過一絲線索。”
侯公度為難“那他臨死前胡說八道的這些”
陸惟還劍入鞘,平靜道“待宅子找到了,勘定結果,我再一并上報陛下吧。”
宅子不難找。
侯公度很快帶人找到聞英所在的宅子,并很快就搜到聞英的尸體。
遷耶走之前來不及處理,他也不可能耗費力氣去搬動掩藏沉重的尸體,更勿論屋里還有血跡,聞英的尸身就那樣大喇喇躺在倒下的地方。
陸惟找來大理寺的仵作驗尸,又很快確認了他的身份。
宮內宦官,遷耶身上的令牌也是從聞英那里偷的。
聞英是岑少令,也就是岑少監手下的人,平日負責采買,經常需要出入宮廷,比較自由。
而岑少監在內廷里,則要受到宋今的管轄。
事情到這里,似乎已經水落石出。
陸惟入宮,從他們在張掖永平地下城遇到的絳袍內宦,對方臨死前交代的“陳內侍”,到遷耶跟聞英的勾結,聞英和岑少監的關系,以及遷耶臨死前說的那些話,都一五一十告訴了皇帝。
皇帝靜靜聽著,神色變幻。
陸惟無須用心去猜,也知道對方內心現在必然是勃然大怒洶涌滔天。
一個忍不了趙群玉的人,自然也忍不了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腳。
陸惟說完案子來龍去脈,就不再開口補充自己的看法,靜待皇帝發話。
“遠明,依你看,那柔然賊子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可信度有多高”
陸惟毫不猶豫“此事定為柔然人誣賴攀扯”
皇帝“細說。”
陸惟“李聞鵲善于帶兵,此事陛下也知道,他還是陛下親手提拔的,若非陛
下知遇之恩,他如今還郁郁不得志,跟柔然人勾結,對他來說無半點益處。再者,當時柔然內部已經四分五裂,所有人無法擰成一股繩對抗中原。此等情形下,李聞鵲還要跟敕彌暗通款曲,完全是說不通的。”
皇帝點點頭朕也這樣想,對李聞鵲,朕用人不疑,不會對他的忠心有所顧慮。至于岑留那邊heihei來人,去將岑留,和他一干徒子徒孫都拿下,別讓他跑了還有,讓宋今一并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