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眾人相顧無言。
“宋今的樣貌,確實沒有半點胡人血統的痕跡。”侯公度喃喃道,打破了沉默。
陸惟道“其實要細說起來,也是有的。他的膚色比一般人白皙些,但這些細節,若不是已知他的來歷,的確沒有人能看出來。”
所以,施默臨死前狂言的倚仗,也會是因為宋今嗎
如果宋今真與柔然人有勾結,那么當日他想害公主,而陸惟與公主百思不得其解的動機,也就有了。
侯公度不解“難不成宋今因為他的血統,就一直心存不忿么像施默那樣”
陸惟“也許是的。”
侯公度“可施默畢竟是從小受盡羞辱,以致于對中原充滿仇恨,一心一意覺得自己是柔然人,以自己身上的漢人血統為恥。宋今不一樣,他可是身居長秋令之位,深得陛下信重,為什么要跟自己的前程過不去呢”
陸惟淡淡道“外人看來,能升到長秋令,已經是一輩子難得的榮耀,可對宋今來說,依舊是羞辱,畢竟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也不可能像外臣一樣,立于朝堂之上。他以前當普通宮人的時候,也許沒有那樣大的野心,可當他爬到高位時,他就會想,若他現在是你,是我,豈不比長秋令更風光”
侯公度啞然。
他還真就從未以宋今的角度去想過。
應該說,尋常人也無法去理解宋今的想法。
陸惟“我說的,也不過是猜測罷了,只有宋今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侯公度回過神“是,施默已死,死無對證,但若真與宋今有關,我怕長安那邊會出事。”
宋今已經被軟禁起來了,他也許不能直接向外傳遞消息,但很多事情本來就不需要親自去做,他在宮里經營數十年,如果想做,總有出其不意的辦法。
章玉碗忽然說“我有個主意。”
陸惟冷冷道“臣不同意”
章玉碗嗔怪“我還未說呢”
陸惟“臣知道殿下想說什么。”
章玉碗眼珠一轉“請侯將軍先出去片刻,我與陸廷尉談些私事。”
侯公度跟他們相處了這么多時日,要說對這兩人之間的曖昧一無所知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但眼下也不是猜度這些無關緊要事情的時候。
“那臣先去看看蘇使君那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他聞言起身拱手,轉身就出去了。
侯公度一走,章玉碗掛起甜甜的笑容。
“陸郎”
陸惟“殿下欲對臣使美人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