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謝維安渾身浴血,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還睜著,望著頭頂絢麗繁復的花紋,那是這座宮殿剛剛修建時,工匠們花費大量心血描繪上去的祥瑞圖案。
謝維安還記得,很多年前,他走入這座太極殿,等待拜見帝王時,也曾抬頭仰望這上面的花紋。
當時他想了什么
他想,便是出身尋常,也要走出一條不尋常的路,讓那些高門世家往后聽見謝維安這個名字,就心頭發顫,如見冤家。
謝維安不由出神地想,如今,他做到了嗎
幾雙手將他扶起,耳邊人聲鼎沸,傷口的疼痛卻似乎逐漸遙遠。
“莫要在這里睡。”
章玉碗被輕輕拍醒,微醺的果香還在喉嚨流淌。
她扶著額頭,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她又回到幾個月前,重新經歷了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宮變。
那些腥風血雨隨著夢醒而一并褪去,陸惟的手就在眼前,她忍不住拉過來,在臉上蹭了蹭,剛睡醒的迷蒙慵懶像極了一只貓。
她記得自己的酒量沒這么差,怎么一壇果酒就放倒了
陸惟似被她的動作逗笑,嘴角微翹,將人攬在懷里,輕輕搖晃,像在哄孩子。
“這酒有些年份了,后勁也足,他們輕易不拿出來,是你非說要喝,他們拗不過你。”
章玉碗嘆了口氣“我原是想灌醉你的。”
結果陸惟沒醉,她倒是醉了。
陸惟“灌醉我做什么”
章玉碗“自然是將你帶回去當駙馬了。”
陸惟摸著她的頭發“你如今是攝政,需要顧慮的多,若再多我一個,陸家恐會成你累贅。”
章玉碗歪著頭“堂堂神機妙算的陸廷尉,何時如此畏首畏尾”
陸惟悠然道“因為你,我變膽小了。”
章玉碗撲哧一笑“這攝政不過是權宜之計,待陛下親政,我自不會再背著包袱,何況,你是你,陸家是陸家,旁人越不讓我做,我就偏要做,博陽亦能任性,怎么我就不能”
說罷她借著醉意,扒著二樓欄桿往下大喊一聲。
“我有駙馬了哦陸遠明是我的,誰也不準搶”
一語既出,四周皆驚。
所有人紛紛抬頭。
陸惟又好氣又好笑。
這妖女
章玉碗回過頭,洋洋得意。
“陸駙馬,你跑不掉了,嗯”
回答她的,是陸惟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往樓下走去。
“既然如此,殿下醉酒,由駙馬送回府,很合理吧”
妖女咯咯直笑“很合理,你若不怕丟臉,就將我從此處抱回公主府去,不過我倒是懷疑陸郎是否有此臂力”
陸惟冷笑。
他有沒有這等臂力,今夜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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