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愿,你媽之前欠了西區不少錢,現在怎么也該還了吧。”
走出巷口沒多久,一群人烏泱泱的堵在了前面,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精貴又風流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衣冠禽獸的味道。
之前還一口一個黃大狗的小紅瑟縮著躲到了鄭愿的身后。
黃管事眼眸銳利的掃了眼掛在鄭愿身上的男人,輕笑一聲,問“怎么,你現在終于想通了,開始賣身還債了”
“不,他已經結婚了”
小紅探出腦袋大喊一聲,對上那張衣冠禽獸的臉,她又貓著腰躲了回去。
黃管事那雙狹小陰險的眼睛果然瞇了瞇,掃了眼他們身后那條通往婚檢所的路。
“是嗎,這樣說的話,我是不能動你了”下一秒黃管事又笑了起來,一手摸著下巴道“可是我怎么不信呢。”
小紅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個衣冠禽獸這么禽獸
“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經結婚了,不可能將自己抵給你”鄭愿臉色難看的環視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人,將掛在自己身上的趙宿往外推了推。
他并不想連累對方。
可是他伸手的時候,倚靠在他懷里的趙宿卻瞬間面色陰狠地瞪向他,像毒蛇呲開了獠牙,鄭愿一愣,又默默地將人環緊,趙宿這才重新在他懷里老實下來。
黃管事掃了趙宿一眼,卻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而是上下打量著鄭愿年輕俊美的身體,“這怎么是將你抵給我呢,而是你媽將你抵給了西區啊”
說完,他眼里帶著興奮的光,朝前揮了揮手,“給我搜。”
“你們不能這樣”小紅大喊出聲,可根本沒有人理她。
“等”鄭愿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被鉗制住半條手臂,另外幾雙手伸向他的身體,分明是想趁機脫掉他的衣服。
他一邊要抵抗這些人,一邊還要護著懷里的趙宿,場面一度混亂不堪,而這個時候卻有人趁機將手伸向趙宿,想要強行將他拉開
“吵死了。”
一直在鄭愿懷里閉目養神的趙宿突然睜開了那雙漆黑的眼睛,他的嗓子還十分沙啞,但里面的陰寒卻讓人心底生畏。
還沒來得及看清,一串血花飛濺,一條手臂已經在鄭愿的面前掉落。
他挪動著四肢,好像十分不滿的離開鄭愿的身體,只與他拉開一寸距離,他那張氣勢逼人的臉已經陰沉至極。
四周一片寂靜,直到一個男人發出慘痛的尖叫,眾人才紛紛看向滿臉陰鷙的趙宿。
他還穿著昨天的襯衫,皺皺巴巴地垂落著衣角,褲子是昨天的長褲,腳上是他自己的皮鞋,整個人和西區那種窮困潦倒的醉漢沒有什么分別。
可就是這個一直沒讓人放在眼里的人拿著一把鮮血淋漓的尖刀,黑色皮手套上染著濕漉漉的液體,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著血。
旁邊的人都被嚇退了,白著臉跑到了黃管事的身后。
而被推出來的黃管事對上那雙陰冷的瞳孔,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男人是誰,他怎么不知道西區有這么個狠角色。
“你是誰,我在西區沒有見過你。”
那張濺上血花的臉陰氣森森的看向他,一雙黑瞳逐漸變得猩紅。
黃管事只看到對方扯開嘴角,似乎笑了一下,接著一道冷光襲來,他仿佛被定住一樣心臟緊縮地無法呼吸,然后伴隨著刺痛,溫熱的液體流進他的脖頸。
他慢慢的伸手往后摸,渾身都在哆嗦,他的耳朵沒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目眥欲裂的瞪著趙宿,瘋狂地大喊“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圍在四周的人戰戰兢兢的不敢動,遲疑著向前,又本能的后退。
而小紅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看向趙宿的眼神也帶上幾分驚恐。
只有鄭愿還傻傻呆呆的,目光從趙宿煩躁到青筋暴起的額頭掃向他繃緊的手背。
他是不是很難受。
“吵死了”
趙宿紅著眼睛瞪向不停大叫的黃管事,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陰冷壓抑的氣勢像尊煞神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其他人皮一緊,連忙大逆不道的捂上黃管事的嘴,紛紛譴責的看向他,叫什么叫,沒聽到人家說太吵了嗎。
旁邊的人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討好的將地上的刀遞給他,躬著背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對方突然發瘋。
等人垂下眼睛將刀接過去,眾人立馬拖著嗚嗚叫喚的黃管事頭也不回的逃命。
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個男人現在明顯不對勁,以后查清了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