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宿兩手搭著他的肩膀,低頭看著他。
“可我要是去上學,是不是就要和你分開了。”
面對這雙眼巴巴看著他的眼睛,趙宿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我不想和你分開。”
不止是鄭愿,趙宿也不能和他分開。
而且他無法接受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趙宿通過其他方式來緩解自己的皮膚饑渴癥。
趙宿頓了一下,“那就不上了。”他肯定的說。
鄭愿笑瞇瞇的看著他,他才不想上學呢,天天在家里抱老婆不好嗎。
他湊過去親了趙宿一口,趙宿眼眸微瞇,出現了一瞬間門的迷離,而后鄭愿追著吻上來,由最開始的淺嘗即止變得深入纏綿。
摩天輪變得不重要了,身邊的風景也不重要了。
今天鄭愿所有的快樂都是因為趙宿在他的身邊,他享受著這份特殊的寵愛,感覺到對方的退讓和縱容。
他如此堅信,他愛著對方,對方也同樣愛著他。
宿主,你們的幸福指數到達了同一個高度
鄭愿睜開眼睛看著臉頰微紅的趙宿,此刻對方陰鷙狠厲的眉眼變成了一灘流淌的春水,蒼白的皮膚上泛起了動人的潮紅,那雙微微睜開的眼睛略帶幾分迷蒙的看著他。
此時的趙宿那么柔軟,那么無害,又那么可愛。
對方察覺到他的眼神,張開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親昵又依戀的靠在他懷里,水光瀲滟的唇帶著還不夠滿足的渴求。
他再次吻了上去,手心撫摸著這份獨屬于他的所有物,恨不得將他揉碎。
無論趙宿這個人賦予別人的意義是什么。
趙宿都是屬于他獨一無二的玫瑰。
等在下面的趙決蹲的腿都麻了,才看到從摩天輪上面走下來的兩個人。
兩人親密的靠在一起,趙宿被鄭愿牽著,正微瞇著那雙波光瀲滟的眼睛,舔著嘴角的水色。
鄭愿則笑的見牙不見眼,看著趙宿的眼神,甜的能膩死人。
這個時候,趙決就不得不佩服旁邊的小張了,不但全程站的筆直,在人下來之后,又默不作聲的開始安排下一個行程,那副面不改色的樣子無比冷靜。
大概這就是左膀右臂和狗腿子的區別吧。
趙決認命的站起來,搓了搓臉,又盡職盡責的去當個陪玩。
一直到夕陽下沉,趙決像個會發光的彩蛋,從頭到腳掛的只剩兩個眼睛。
他看著旁邊依舊一身黑色西裝,一副精英模樣的小張,向他表示了幫忙分擔分擔的需求,小張無情的拒絕了他。
走出游樂場的大門,鄭愿捏了捏手指,在落日的余暉下,他渾身都籠罩著一層金光。
“我是不是要回西區了。”
他離開的太久了,他渾身都帶著西區的烙印,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那里,而且黃管事被他弄死了,新來的管事遲早會找到他。
趙宿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坐進后座,向他勾了勾手指。
他略微一怔,立馬走過去,趙宿敲了敲車門,示意他坐進來,他乖乖的坐了進去,趙宿立即懶散的依偎進他懷里。
小張坐進駕駛座,不需要趙宿說什么,他已經啟動車子。
鄭愿有些茫然,又有些緊張,他看著懷里的趙宿,忍不住摟住他的腰,又忍不住親了親他。
趙宿撩開眼皮看了他一眼,蹭在他懷里沒說話。
車子從游樂場的門口疾馳而去,像個大彩蛋的趙決孤零零的被留在原地。
他愣愣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團尾氣。
沒多久,車又開了回來,不到幾分鐘又開走。
被剝的干干凈凈的趙決看著毫不留情的車屁股,流下了兩行心酸的淚水。
好歹幫他叫個車啊。
車一路從寬闊明亮的街道駛離,逐漸開進陰暗狹長的小巷,身后的余暉逐漸從身上剝離,另一種混沌的感覺開始向四周彌漫。
西區好像是個從來不會被陽光照耀的地方。
鄭愿抱著懷里閉目養神的趙宿,他有很多話要問,卻也無法說出口。
回到熟悉的西區大街,天色已經黑透,干燥的空氣突然淅淅瀝瀝的落下了雨。
地上的水洼很快被積滿,映出頭頂五彩斑斕的光。
大雨洗不去西區的污濁,卻能為喧鬧的大街加上其他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