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手腳冷的厲害。
“雄主,你又做噩夢了。”
又
他眼瞼微垂,遮住眼中平靜無波的色彩。
“因為你不在。”
柔軟無力的聲音讓布維拉爾心口一顫,他張開手,試探著將他的手攥緊,再緩慢的攏進手心。
溫暖永遠是與寒冷抗衡時最堅不可摧的力量。
齊正蒼白的臉上有了幾分血色,他頭發散亂,沒有眼鏡遮擋,他那雙朦朧的灰白色眼睛便顯得尤為嬌軟脆弱。
“布維拉爾,再陪我睡一會兒,好嗎。”
這樣溫聲細語的請求沒有蟲可以拒絕,布維拉爾也是。
“好。”
布維拉爾回身要關門,齊正卻忽然說“不,就這樣開著。”
他不明白,但他也不會問,而是選擇聽從。
重新躺回床上,齊正那種恍惚的感覺更加明顯,但他的臉上卻寧靜又溫和,眼里的清明與光彩一點不減。
他伸手撫過布維拉爾的脖子,上面的黑色頸環冷冷的十分堅硬,布維拉爾溫熱的頸側卻帶著清晰有力的脈搏。
一種緊繃感帶著極致的壓抑,齊正沒有忽略布維拉爾鼓起的青筋還有他僵硬的身體。
天藍色的眼睛一直在藍金色的交界處重復閃爍,在看不到的地方,他那頭銀發下是細密的冷汗。
他一直處在精神海紊亂的邊緣,之所以剛剛不在,是因為他無法保證能控制好自己。
忽然,一道濕冷的觸感從他的大腿往上纏繞,接著是被鎖定的四肢牢牢的固定在床上。
他一驚,頸環上的電流在滋滋的閃爍,他猛的回頭,看著齊正被電流灼傷的手指。
“雄主”
他眼眸緊縮了一瞬,頸環上的電流噼里啪啦的亮起了電光。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正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可在他張開嘴的間隙,一根像觸須般濕冷的精神力鉆進了他的嘴里。
強硬的力量強行撫平了他暴動的精神海,頸環上的電流逐漸平息。
只是他四肢被固定在床上,粗大的精神力在他嘴里胡亂的攪動。
他想要側頭看向齊正,脖子卻無法轉動,透明的涎水從他的嘴角滑落,他大張著嘴,眼里逐漸變得濕潤,臉上漫上了潮紅。
最后,他高高的弓起了身體。
洛爾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一身粉色圍裙正在前院澆花的齊正。
他袖口輕挽,發絲微垂,尚還帶有蒼白的臉上有幾分虛弱。
但他嘴角帶笑,眉眼柔和,清俊秀美的讓人不自覺的就放輕了聲音不敢打擾。
洛爾突然就變得拘謹起來,立著軍姿挺立在門口,繃著臉僵硬的打了聲招呼,“齊正殿下,你好,我來找元帥。”
齊正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花灑,又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輕聲說“洛爾先生請進來坐吧。”
洛爾一臉正色的彎腰,“打擾了。”
渾身緊繃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齊正前前后后的給他倒茶上點心,洛爾的內心一陣緊繃,他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但想到這對于布維拉爾來說是常事,莫名的又有些羨慕了。
“這是我自己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齊正輕撫耳邊的發絲,秀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柔軟的笑容。
洛爾臉一紅,默默的別開了視線,將目光放在了奶白奶白的糕點上,小小的一個,看起來十分可愛。
他輕咬一口,香甜柔軟的感覺好像含著一片云。
“好吃嗎。”
他眼睛一亮,不停的點頭,好吃,非常好吃
齊正斂眉淺笑,推了推眼鏡,輕聲道“因為布維拉爾不喜歡果奶的味道,我就嘗試著把果奶做成糕點,洛爾先生覺得喜歡就好,布維拉爾應該也會喜歡的。”
洛爾想要去拿第二塊的手忽然就僵硬了。
布維拉爾,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