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機,連行李也沒工夫寄了,直接下樓。
雁江給秦招安排的送行宴,比雁風潯想得更鄭重。
雖然酒樓就在小區旁,不是什么多大的地方。但雁江不僅叫來了雁風潯,甚至叫了辛霍。
這就顯得相當隆重了。
辛霍的身份,屬于秦招領導的領導辛霍曾經是練壽夫的老師,同時也是他把練壽夫一步一步帶出來的。
雁風潯進去的時候,雁江正在和辛霍聊著天。雁風潯不經意地放慢了動作,聽了一耳朵。
“霄兒這兩年越來越不愛說話,尤其是最近,三天兩頭把自己關在訓練場,對戰一練就是幾十個小時。我其實從來沒有逼他什么,但霄兒心思重,他老認為自己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給自己很大壓力。”
雁江很少和人提到自己兩個兒子的問題,但辛霍畢竟是他們的外公,雁江也就不隱瞞,直言道,
“您說,是不是小孩兒到了青春期,就非得跟過去的一切較勁啊以前霄兒天天跟在他哥屁股后面跑,我還擔心他會不會被阿潯帶野了現在倒好,兩兄弟一個在外地讀大學,一個在軍部練兵。八百年見不上一面,好不容易找個機會把他們湊一塊兒,也好像總是話不投機。”
“他們性格迥異,阿潯外向大方,霄兒安靜寡言,聊不到一起也正常。”辛霍的回答比較中規中矩,但也沒有任何偏私。
雁江顯然不太同意“那您可說錯了,有時候他倆坐一塊兒,反而是阿潯不愛說話。我感覺啊,現在的小孩兒心思都重。”
秦招作為這場送行宴的主角,正坐在一旁置身事外地嗑著瓜子。
只有在聽到雁風潯的名字時,才停下嘴巴,安安靜靜聽一會兒。等雁江講起別的,秦招就又無聊地繼續嗑瓜子。
雁風潯已經推開門,見他們在屏風后面,還沒注意到自己,就敲了兩下門示意。
雁江一看見雁風潯進來,就停下了話題,招呼服務生上菜。
“外公,爸。”
雁風潯乖乖地站在桌對面,給兩個長輩打了聲招呼。
目光落到秦招身上的時候,還沒想好是喊“警官”還是“秦招”,就被雁江教著說“趕緊的,叫叔叔。”
雁風潯懶得理雁江,走到秦招身邊坐下。
對于雁風潯的座位選擇,雁江顯然不是很滿意,他提點了一下“阿潯,你外公今天是專程來看你的。”
雁風潯知道,這意思是希望他坐到辛霍旁邊去。
可對于雁風潯來說,坐哪兒根本沒有意義。
他不太在乎這些脫褲子放屁的餐桌禮儀。比起坐到辛霍和雁江那頭,他覺得秦招身邊待著更舒服。
不是他對辛霍有意見。
他外公對他很好,非常好。有時候,甚至好到讓雁風潯困惑作為雁飛霄的親外公,辛霍對雁風潯似乎關心過頭了。
“外公最近都留在耶努霧司嗎”雁風潯嘴上雖然順著他爸的話,轉向了辛霍,但身體并不挪動。
辛霍隔著些距離看著他,臉上露出慈眉善目的笑容“過兩天就走。”
“啊,是專程來給飛霄過生日。”雁風潯了然。
辛霍沒有點頭,但也不否定。
話題被成功帶過,雁江開始問辛霍別的事,雁風潯忽然覺得身邊的秦招有動靜兒。
他側頭看過去。
秦招神奇地從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遞給他。
雁風潯對嗑瓜子不感興趣,但莫名的不想拒絕。
他伸手在秦招掌心抓了一下,帶走了一小把瓜子。
秦招把剩下的揣回兜里。
手心癢癢的。
“您待到后天那正合適,沒準兒還能見見阿潯的媳婦兒。”
雁江的聲音喚醒了正在磕瓜子兒的雁風潯和秦招。
兩個人同一時間停下嘴巴,茫然地看向雁江。
雁風潯“我媳婦兒”
秦招“他媳婦兒”
就連辛霍也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雁江哈哈大笑,心情好得很,他對雁風潯說“驚喜吧我給你安排了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