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風潯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嗯,毛巾眼罩。”
秦招也不知道為什么,雁風潯這兩天的情緒波動似乎有點大。他并不是在生氣和不生氣之間波動,而是在開心和不開心之間來回切換。
秦招希望他開心,但又不知道雁風潯為什么不開心。
不過秦招已經沒有工夫去思考這些,他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想趁著還沒昏睡過去,再和雁風潯交代一番。讓他在自己醒來以前最好不要趕路,就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最重要的是,不要和那個空間異能的孩子靠太近,實在不行,找機會卸了小孩兒的手腳也行。總之千萬不要把自己置身危險。
他力氣已經所剩無多,很費勁才自己扯掉了毛巾,剛要開口,看到雁風潯的瞬間忽然愣住。聲音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四目相對,雁風潯也莫名覺得有些尷尬。
他半斂著長長的睫毛,說了聲“不許看。”
秦招卻沒聽,不自覺地抬起手,在雁風潯泛紅的耳垂處捏了捏“又紅了。”
雁風潯歪了歪頭,躲開他的手,蹙著眉看向別處,非常生硬地轉移話題“這藥什么時候見效”
“正在。”秦招想再摸摸,但已經沒了力氣,胳膊落下,他緩慢地嘆氣,有些遺憾地說,“你剛才說,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因為你聰明。”
雁風潯雖然不看他,但又被他的話勾住耳朵,聽得很仔細。
秦招又說“我肯定很不聰明,因為我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雁風潯臉上又露出那種似是而非的笑,似乎在自嘲“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
秦招不喜歡別人用問題回答問題。
這一點其實他和雁風潯很像,他們都是需要確切答案的人。
藥效開始上來,他的眼皮已經快要耷拉下去,他努力把自己想說的說完“知道了也不怎么樣,但還是想知道”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他的眼睛也閉上。
失去視野的幾秒后,秦招莫名感覺到雁風潯似乎離他更近了一點,呼吸也被放大,打在臉頰上,癢癢的。
“那你醒了再問我一次。”雁風潯的口吻起伏不大,讓人很難琢磨他的心情,“只要你想,我就把一切告訴你。”
因為靠得太近,雁風潯的聲音即便很輕,聽起來也依舊很清晰,從耳朵鉆進身體,震蕩不休,秦招覺得耳朵很癢,他險些睜開眼,但實在沒力氣,只用臉頰蹭了蹭雁風潯的脖子,以表示自己聽見了。
忽然,他覺得左眼似乎被什么東西覆住。
一瞬間,周圍仿佛變成溫熱柔軟的棉花,一切都是暖的,是軟的,讓人忍不住往下陷入,被包裹其中也感到快樂。
那種觸感不像是手指,柔軟得讓人心驚膽戰。
秦招感到陌生但卻新奇,當棉花要離開了,他下意識抬頭去找。耳邊好像響起雁風潯的低笑,身體被有力的手臂抱得很緊,他前所未有地卸下所有包袱,在這一分這一秒徹底消極怠工地享受起來,最終愜意地陷入昏睡。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想,他醒來要問雁風潯的問題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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