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讖思沒有工夫去挑剔他字眼里的古怪之處,他只當是因為曾經死在秦招手上,所以產生了畏懼心理。
邢讖思不打算安慰一個已經死了快一個月的重刑犯,他拿出障眼面具往臉上一扣,命令道“先把秦招放一放,待會兒我朝你做個手勢,你立刻就往他們腳下釋放能量場。我會配合你。”
障眼面具不能改變人的長相,但是它會模糊焦點,當人們看見這個面具的時候,會突然發現自己無法辨別這個人的五官。
就在邢讖思說完那句話不久,陳厭青的能量場已經罩在了兩個人頭上。
空間異能者的領地鋪開,即便邢讖思勢元比他高,也立刻在氣勢上矮了一頭。更何況陳厭青的精神蕩滌會有效削弱他的異能。
“你們是什么人”
陳厭青剛擺出調查員審訊的架勢,邢讖思先發制人,用女人脆弱而尖銳的哭聲打斷了他。
“救命先生,救命啊”邢讖思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朝陳厭青撲了過去。
陳厭青一個三十好幾的單身男青年,雖然是個鐵骨錚錚的gay,但畢竟一身正氣,很難在一個女人向自己示弱的時候太過狠絕地推開“她”。
他用勢元在兩人之間阻隔了一道安全距離,虛扶了一把對方,要再次詢問這個人的身份時,邢讖思以自己多年在調查局工作的經驗,再次打亂陳厭青的審訊節奏,主動開口自報家門“我被一群偷渡客抓了他們讓我跟著他們去死亡島,那里面太可怕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我弟弟,我要找我弟弟。先生,救救我。”
陳厭青想到了什么,試探性地問了句“你叫什么”
“千鄉。”
“原來是你。”陳厭青瞪大了眼睛,頓時回頭沖宗恕招手,“喂她就是那個叫九里的小孩兒的姐姐。”
百米開外的宗恕踩著陳厭青給他留下的腳印,頗為無奈地走了過來陳厭青說得不錯,沒有他,宗恕差點給迷了路。
陳厭青一直盯著宗恕,等他靠近了,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開心地說“太好了,我們在第三環和第四環繞了這么些天,還是有所收獲的你看,現在就讓我找到了一個知情人。看來她會給我們很多幫助。”
陳厭青舉起千鄉的手,給宗恕晃了晃,好像在邀功。
宗恕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緩慢地越過千鄉,看向了后面那個一言不發的身影。宗恕道“好,那現在回去吧。”
邢讖思看到他們卸下防備,嘴上一邊說著“謝謝您”“太好了我活下來了”,一邊抽回了自己手,在背后對比劃了一下。
可惜的是,那個呆頭呆腦的尸偶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沒領悟,并未作出任何配合。
與此同時,裁決從邢讖思的袖子里輕巧地滑落至掌心,他早就覺得不中用,打算靠自己了。邢讖思趁著兩人轉身的瞬間,使用了審判之力。
“啊”
在裁決的力量還沒有觸碰到攻擊目標的時候,邢讖思的腳下突然松軟,他整個人幾乎陷入土壤中。
而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陳厭青的蕩滌空間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消失過。
在宗恕的手掌像堅硬的鋼鐵一樣捏碎了裁決的時候,邢讖思終于確定了這件事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沒信過他。
邢讖思的勢元畢竟比陳厭青高,在未知底細的前提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聯合起來演了一出戲,讓邢讖思放松了戒備,等到邢讖思出了手,才好抓他的破綻。
“裁決”陳厭青用手銬拷住邢讖思,看了一眼宗恕掌心的碎渣,道,“邢讖思這家伙是把武器庫的東西都給私吞了嗎搜一搜他,沒準兒能爆點裝備。”
宗恕沒有說話,站起身,朝走去。
陳厭青提醒他“小心,那人不對勁。”
在空間領地內,陳厭青竟然都沒有感知到那人的任何生命波動,要么就是對方隱藏了自己的力量,要么就是對方像雁風潯一樣,因為完全沒有勢元,反而可以在別人的能量場里如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