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邢讖思早知道他能躲,匕首上還綁著定位用的束箍。不扎到目標,這匕首誓不罷休。
宗恕只能抬起胳膊護住陳厭青的腦袋,那刀尖狠狠刺入肌肉,屬于秦招的勢元混入血液里,在身體中蔓延開。
由于秦招本人不在共感范圍內,所以宗恕沒有受到共感的影響,但秦招的勢元會抑制他的異能。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宗恕是被陳厭青和秦招的勢元共同壓制了。
關鍵他還不能松開陳厭青,因為這家伙還在幻境里對假的邢讖思喊打喊殺。邢讖思的勢元不知道高出陳厭青多少,催眠的效果竟然已經抵達意識深處,喊都喊不醒。
宗恕氣得掐了一下還在掙扎的陳厭青,咬著牙道“別他媽動。”
宗恕本以為邢讖思占領上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他為了保全陳厭青的命,不打算去追。反正秦招休息了這兩天,應該已經痊愈,可以把收尾的工作交給靠譜的隊長。
可奇怪的是,邢讖思竟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們都得死。”邢讖思又拿出了一個武器。
這次,他用的是二十多年前就放在武器庫里的幾個鎮庫之寶之一種子監獄。
這是局長練壽夫的武器,投擲一枚種子在目標腳下,將會在瞬間形成一個類似能量場的陣,但這個陣是無形的,被困在里面的人,除非被外部打破,否則將永遠消失在那道陣中,以另一種形式終身。
練壽夫當上局長以后,就沒有再使用過種子監獄,因為他不用再去前線做任務,也就沒機會對人使用,便把武器放在了武器庫里當作收藏。
邢讖思只要把種子丟到陳厭青和宗恕的腳下,不出一小時,他們二人的身體和聲音以及一切存在的表象,都會憑空消失。除了邢讖思,不會有人知道他們仍被桎梏在此。
“不要把這當做是監獄,換種角度想”邢讖思用了一種浪漫得有些詭異的說法,安慰道,“你們將會在無人的角落廝守一生。”
話未說完,他已然將種子拋出。
宗恕試圖帶著陳厭青向后躲開,可是他們兩人的腳都已經深深陷入空間領地軟化的土壤中。加上異能受限,宗恕沒能避開。
邢讖思眼睜睜看著那種子以一個優美的弧線慢慢墜落,直到它即將觸底
“嚯,這包小小一只,里面居然裝了這么多東西。話說,這個耳釘是什么這支筆又是什么啊,你不是嗎好巧,死了還能再見。你想再死一次嗎”
邢讖思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聽見了雁風潯的聲音。
他轉過頭看去,驚訝地發現,雁風潯真的在那里。而最讓他無法理解的是,一直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的尸偶,腳下忽然出現一片黑色能量場。
幾乎就在轉眼間,被他和雁飛霄當作王牌召喚出來的,就這么毫不掙扎地化作一灘黑水消失不見。
邢讖思的腦子里像是有一團火,炸開了,把他的理智燒成灰。
他很想沖過去抓住的殘魂,質問他你怎么會被自己的異能殺掉你這個毫無價值的廢物東西下輩子投胎最好別落在我手上
然而所有情緒都被他壓制住了。
邢讖思無法為眼前的一切尋找到一個正確的答案,他只能盡可能保持冷靜,甚至還能扯出一個笑,對雁風潯說“小潯,你沒有走嗎”
雁風潯剛把的魂收了,優哉游哉走過來“走了怎么看你的精彩演出。”
邢讖思慌了陣腳,往后退了半步,余光注意到,宗恕和陳厭青還好端端地站在原地。陳厭青的空間異能突然消失了,但他自己也因為精神遭到重創暈了過去。
宗恕的臉黑沉沉的,一雙鷹隼似的眼睛盯在邢讖思身上,隨時準備沖過來將他撕碎。
“怎么會”邢讖思的目光往下,猛地一驚。
種子竟然堪堪停在了半道,沒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