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鼓鼓的,毫無動靜,連呼吸之時的微弱起伏都沒有。
姜沐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這么一會兒功夫,不會把蕭南瑜給悶死了吧
被自己嚇到的姜沐言,急忙伸手扯開被子。
蕭南瑜可不能死,更不能死在她的床榻上,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繡著玉蘭花的淺色薄被掀開,被子里的蕭南瑜還是一動不動。
蕭南瑜是不敢動,躺在姜沐言閨閣的柔軟床榻上,蓋著她夜夜蓋在身上的被子,嗅著她喜歡的淡淡玉蘭香,他哪里敢動。
他連根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蕭南瑜被姜沐言拽倒在床上時是什么姿勢,他此刻就還是什么姿勢,分毫未曾挪動過。
可他一動不動的側躺著,俊美非凡的臉龐隱匿在黑暗中,姜沐言看不到他是何神色。
“蕭大公子”
姜沐言輕聲喚著,擔憂的俯下身子,伸長了小脖子去看他的臉。
別是悶壞了吧
蕭南瑜深黑的眼眸微微轉動,瑞鳳眼與她的杏眸對視上的一瞬,他就如鯉魚打挺一般,咻的一下從柔軟床榻上彈了起來。
一蹦三尺高的蕭南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也似的逃離了姜沐言的床榻。
“”姜沐言一臉懵愣。
她看著眨眼間就空空如也的床鋪,扭頭去看蕭南瑜。
蕭南瑜已經穩穩當當的站在了拔步床前,比先前站立的位置更遠了幾步。
“京郊虛云山北峰。”
身形挺拔,肩背站得筆直的蕭南瑜,冷不丁道了一句。
若姜沐言仔細看,會發現他眉目低斂,眼睛是看著地面的,根本就沒有看她。
姜沐言看著他,怔了一瞬才明白過來。
他說的是后日要帶兩個孩子去游玩的地方。
“姜大小姐崴傷了腳,后日應是無法出府,若能出府去見見兩個小孩,可直接去虛云山北峰,我會帶著他們清晨出,落日歸。”
蕭南瑜如一棵筆直的松柏,直挺挺的站在姜沐言面前,整個人的氣場莊嚴又肅穆。
就是瞧著吧,給人的感覺略顯僵硬了些。
“好。”姜沐言聽罷,默默點頭。
她左腳踝還疼著,估摸著后日怕是難以出府。
雙雙沉默幾息。
蕭南瑜抬起雙臂,挺拔修長的身軀瞧著終于不再僵硬了,他姿態矜貴優雅,朝著姜沐言長揖一禮
“深夜前來,冒昧打擾,還請姜大小姐見諒。”
姜沐言終日在相府不出門,蕭南瑜聯系不上她,借口稱病出府的綠蕉又不能回丞相府,兩個孩子又極想和她一起去京郊游玩。
蕭南瑜為了兩個孩子,這才深夜跑了這一趟。
大皇子求賜婚一事,也只是順道告知她。
“這次便算了,日后還是莫要有下次的好。”
姜沐言心知蕭南瑜是為了蕭以舟、蕭以星,倒也沒怪罪他的意思。
但夜闖她閨閣這種嚇人又危險的事,她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就再也不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