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明白。”陸承彥再一次打斷她,語氣輕緩但堅定。
“表哥理解且不介意,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突發情況下的意外罷了,過去便過去了,你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陸承彥的眼神堅定無比,他在告訴姜沐言,他就是這么想的,他不會多想,讓她也不要多想。
姜沐言見陸承彥非但不追究她的過錯,還反過來安慰開導她,內疚占滿了她的心房,讓她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顱。
表哥待她越好,她越覺得自己對不住他。
宮門前混亂的場景,也沒多少時間讓姜沐言愧疚。
蕭南瑜抱著她往宮墻方向躲避的一幕,不止陸承彥看到了,其他不少人也有看到。
他們紛紛效仿,不少仆從婢女護著自家小姐、公子,往宮墻的方向狼狽逃竄。
最先聚攏過來的,是文國公的嫡女。
她一手拎起裙擺,一手護著自己的臉和腦袋,和婢女一起,彎著腰小跑過來。
“阿瑤。”姜沐言看到她,挪步迎上去,“阿瑤你沒事吧”
文國公的嫡女秦瑤,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自幼與姜沐言交好,兩人是手帕交。
秦瑤跑得發髻略微松散,眼角濕潤,似被嚇哭過。
被婢女護著跑過來的秦瑤,抬頭看到是姜沐言,一把抓住她,語聲顫抖道
“阿言你沒事吧我看到姜府的馬車出事了。”
秦瑤是先看到姜府馬車倒在路中,拉馬車的馬也躺在了血泊中,以為姜沐言也出了大事。
是她的婢女看到,姜沐言被蕭南瑜抱著飛往宮墻的方向,六神無主的她這才跟著跑過來。
“我沒事。”姜沐言搖頭安撫著秦瑤。
視線上上下下快速打量著她,見秦瑤身上沒染血,應是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緊隨秦瑤身后,一個公子哥捂著受傷的手臂,也朝宮墻邊逃了過來。
宋三郎見姜沐言、秦瑤、陸承彥都站在一處,便也聚到了他們這邊來了。
“宋三郎,你流血了。”
秦瑤怕血,看不得鮮血淋漓的一幕,眼看著宋三郎跑過來,忙挪腳躲到姜沐言身后。
宋三郎跑得氣喘吁吁,驚魂未定道
“我還算好了,只是被刺傷了手臂。你是沒看到,李四郎被一劍穿胸,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他情況怎么樣了。”
秦瑤聽了差點暈過去。
她惴惴不安的緊抓著姜沐言的手“這些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見誰都砍殺。”
秦瑤算是比較靠前,最先被刺客攻擊的一撥人。
若非她跑得快,說不定也被亂劍砍傷了。
“莫怕。”姜沐言安撫著秦瑤,“此處還算安全,若實在不行,我們想辦法退回皇宮。”
陸承彥往皇宮宮門處眺望。
穿戴甲胄的禁軍隊伍,正從宮城內急速而出。
“禁軍已出,很快便能止戰。”陸承彥說著,朝宋三郎走去。
眾人扭頭朝宮門口的方向看,排列整齊的禁軍,殺氣騰騰的奔赴過來,他們頓時放心不少。
宋三郎右手捂著左臂的傷口,視線也落在了禁軍身上,他忽覺自己衣裳被人動了動。
垂眸一看,陸承彥揮劍將他衣袍內襯割下來一大塊。
“陸家大郎你為何撕我衣裳”滿目疑惑的宋三郎,震驚看著面前的冷臉公子。
他衣裳好端端的穿在身上,何時得罪陸承彥了
還是他何時得罪了陸承彥,陸承彥要與他割袍斷義
但他和陸承彥的交情也沒有很深很深,就算絕交也用不著割袍斷義這一形式。
“難道撕我的受傷的又不是我。”
陸承彥收起劍,拿著衣袍一角,面無表情的要給宋三郎包扎傷口。
宋三郎見狀,默默放下捂著傷口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