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瑜沒料到今夜過來,姜沐言還沒睡,他還得直面她的追問。
“我去把你的守夜丫鬟弄暈吧,可好”
蕭南瑜沒有急著回答姜沐言的問題,而是擔心他們會吵醒外間守夜的丫鬟,想要先解決后患。
“好。”姜沐言猶豫片刻,點頭同意。
就是綠蕉在外間守夜,她也不太敢讓綠蕉知道蕭南瑜夜闖她閨閣。
更何況外間守夜的并不是知曉蕭以星、蕭以舟存在的綠蕉。
若像上次一樣一再支走紅桃,反而容易引人猜忌,直接弄暈也算省事。
蕭南瑜轉身去外間。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軟榻前,隨意瞟了眼榻上安睡的守夜丫鬟,又隨手往她臉上撒了一把能使人暈厥過去的藥粉,轉身回了內室。
重新站在拔步床前的蕭南瑜,與紗幔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于黑暗中看著紗幔里的朦朧身影,語調輕緩卻又鄭重其事道
“文德門一事,我當時真沒想那么多,污了你名節我很抱歉,是我行事不夠周全,才會害了你,對不起。”
蕭南瑜說完抬起手臂,長揖到地的行禮道歉。
原本裹緊薄被躺在床上的姜沐言,連忙坐起身,對他道
“你不用道歉,是我應該謝謝你救了我。”
爹爹和娘說得對,名節沒有她的性命重要,她也一點都不想和李四郎一樣命喪于文德門。
蕭南瑜抿唇直起身。
女子名節何其重要,他沒想到姜家人竟真的一點都不怪罪他。
兩人各自沉默著,姜沐言提了提身上滑落的薄被,將自己僅著單薄中衣的肩頭都裹住。
朦朦朧朧的紗幔無法徹底阻隔蕭南瑜的視線。
瞧見她小動作的他,默默垂下了眼斂。
“我好些日子沒見星星和舟舟了,他們還好嗎”
室內太黑,姜沐言隔著紗幔只能看到蕭南瑜修長挺拔的身影,看不清他隱匿在黑暗中的峻臉與神色。
但她隱約能感覺到,他好像微微低著頭,眼睛并沒有在看她。
“兩個小家伙挺好的,就是日日都念叨著想你,想見你。”蕭南瑜抬眸看向姜沐言。
姜沐言裹著薄被的小肩膀耷拉了下去。
她也挺想兩個小孩的。
可她先是腳受傷,隨后又是文德門遇刺,事情太多,她這幾天狀態也不好,都沒時間出府去看他們。
蕭南瑜看著似垂頭喪氣的姜沐言,他薄唇微張幾番欲言又止,最后清冷嗓音帶著一惑與輕哄的意味,緩緩道
“你與陸承彥的親事已然作廢,等過段時間風波過后,我上門提、提”
提親可好
最后三個字,幾番猶豫的蕭南瑜,不知怎的就說不出口了。
明明他心里下了決心,打定了主意。
可今日姜沐言與陸承彥的親事剛被萬氏攪黃,他晚上就跟她說要提親,似乎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且親事應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若私下問詢姜沐言意見,而她為了兩個孩子答應他,兩人更是有了私下定情,私定終身的嫌疑。
傳出去對她名聲也不好。
但另一方面,蕭南瑜又不希望將來某一日,她僅僅是因為蕭以星、蕭以舟兩個孩子,才同意和他定親。
所以他想要事先問問她的意思。
若她不想,他可以再等等,不會急著要和她定下親事。
姜沐言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因為她聽出了蕭南瑜未說完的話是什么。
他想登相府大門提親。
其實白日里在相府正廳時,姜沐言就隱約猜測到,蕭南瑜被世子夫人強行打斷的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