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姜沐言眸色淡淡,清艷臉龐無一絲表情。
蕭南瑜則定定凝視著她,清冷面容同樣沒什么神色變化。
看似平常的一個對視,蕭南瑜卻在第一時間發現。
她好像生氣了
不待蕭南瑜細看,姜沐言兩人對視的收回目光,俯身進了馬車。
她看到他,毫無表示甚至連輕輕頷首都沒有,直接就進了馬車。
這更讓蕭南瑜斷定。
她生氣了,在生他的氣。
蕭南瑜清冷的眉宇微擰,有股沖動,想要此刻就上前去跟她解釋。
但他們現在是在大街上,以兩人的身份,顯然不適合在明面上走得太近。
蕭南瑜想去追姜沐言,理智卻又制止著他。
他站在酒樓前,突然不知該何去何從時,正要進酒樓的杜小侯爺看到他,立馬一臉喜意的上前問候。
“蕭家大郎,今日竟在此處與你相遇,可真是巧了。”
杜小侯爺手上拿著折扇,朝蕭南瑜拱手作揖。
蕭南瑜收回看向姜府馬車的目光,轉眸去看杜小侯爺,拱手回禮,不咸不淡道
“杜小侯爺。”
蕭南瑜只要一想到,前些天就是面前這個嬉皮笑臉的杜景,膽小如鼠的在相國寺鬼哭狼嚎死人了,把事情鬧大,他才不得不提前離開相國寺。
他現在看著杜景,心情就莫名不爽。
若非杜景的大嗓門,他和孩子都能在相國寺多住幾日,與姜沐言好好相處許多時光。
“大郎,我與你說,前幾日在相國寺,我看到一個人以為你。”
杜景絲毫不怵蕭南瑜的冷臉,自來熟般和他侃侃而談起來。
鎮國公府與定遠侯府的府邸在兩隔壁,杜景年幼之時常去鎮國公府串門,找蕭家小郎君們玩,和蕭南瑜自然也是熟的。
只不過蕭家兒郎稍大一些后,就全都被鎮國公帶去邊關歷練了。
雖說這些年不常見,但杜景自認為和蕭南瑜這些蕭家兒郎們,交情還是很不錯的。
相國寺這三個字,讓蕭南瑜欲走的步伐收了回來。
他眸色凝重的朝杜景看去。
只見杜景眉飛色舞道
“我前幾日在相國寺見到一個人,那人的身形與你非常相似,我以為是你,還想喚你來著,結果看到對方抱起了一個小娃娃,我才知是認錯人了。”
蕭南瑜眸光微閃,他心知杜景沒有看錯人。
“你看到那人的臉了嗎也與我很像”蕭南瑜試探著問道。
“沒看到。”杜景搖頭,折扇一打,興致很高的繼續道,“不過那人身形確實非常的像你,若非知曉你還未成親沒有孩子,我都要以為那日你也在相國寺了。”
話落剛落的杜景,又補了一句“哦,對了,就是相國寺發生命案那一日。”
“世上之人何其多,偶有幾人身形相似,倒也不足為奇。”蕭南瑜鎮定自若的解釋道。
“我知道,所以我說我差點認錯人了嘛。”杜景豪爽道。
蕭南瑜看著他,冷不丁又開口道
“聽聞那日在相國寺,你鬼哭狼嚎叫的特別凄慘”
“”杜景搖著折扇的動作一頓,這就有點尷尬了。
“呵呵連你也知道了”
杜景干笑著趕緊解釋,試圖挽回一點自己的形象。
“其實我沒有鬼哭狼嚎我只是被嚇了一跳,叫的聲音稍微大了點而已。”
杜景說最后一句話時,伸出食指,用拇指在食指上掐出一小點的位置,暗示他的慘叫真的不大聲。
蕭南瑜睨了眼杜景比劃著的手指,在心里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