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便逐漸能聽到骰子聲和吆喝聲——他們是在賭博!
而剎那之后,一聲貓叫突然撕裂了夜幕。
只見黑影掠動,幾道血光閃過,那幾個在工廠內賭博的混混便突然倒地。
蒂娜從人群中站起身來,抬起手來,舔了舔指尖的血跡。
隨后她抓起就近一人的脖子,便是一口咬了下去!
這就是血裔,即便已經不用如血獸那般必須吸血維生,但成為血獸的那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依然會讓他們保留下吸血的習慣。
血液的味道在他們看來,便如美酒般甘醇。
一個、兩個……
吸食了一個人的血液之后,蒂娜便又拎起另一個人。
隨著血液不斷吸入,她的臉頰上逐漸浮現出異樣的坨紅,雙目之中也漸漸迷離,就真如喝醉了一般。
事實上就是如此。
血液對血裔而言,是能使其興奮的藥物,更是能使其醉倒的烈酒。
但她剛剛成為血裔,腦中只要對血液的饑渴,卻并未掌握這必要的知識,這讓她犯下了致命的失誤,完全沉浸在血液的美味之中,醉意迅速積累。
當她將所有人的血液全部喝干后,已經徹底喝醉,整個人都覺昏昏沉沉,感覺到世間萬物都在晃動。
甚至連蘇閑走到她的面前,都沒有任何察覺。
……
“你是怎么知道馬克的?”
恍惚中,她聽到了他人的聲音。
但深沉的醉意讓她失去了警覺性,甚至迷迷糊糊便說了出來:“當然是調查出來的。”
“你為什么要調查馬克?”
“因為我看到了……看到了他從下水道里出來,手里拿著一張羊皮紙,紙上有神的氣味。”
“你能聞出神……我是說神有氣味?”
“我是貓啊,森林之神親自賜福的貓靈,我能通靈,有什么奇怪嗎?”
“森林之神?你是怎么接觸到的森林之神?”
“我有它的鈴鐺……我的貓死了,它的血灑在鈴鐺上,完全了獻祭,我得到了神的恩賜。”
“所以你看到了馬克手中的羊皮紙,便起了貪念?”
“是的,我隨便勾勾手就釣了個凱子,為我做事,可惜那是個蠢貨!就算戴了神的鼻環,還是個蠢貨!”
……
血裔的新陳代謝比人類快上太多。
僅僅是回答了這些問題,蒂娜的醉意便已經隱隱有了消退的跡象。
……
蘇閑察覺到她的神色有變,便急速問道:“你在發現馬克拿著羊皮紙時,為什么沒有立刻搶奪?”
蒂娜模模糊糊地說道:“有只眼睛,有只眼睛在天上盯著他,我怕,很怕。直到那只眼睛沒了,我才……我才……”
說到這里,她猛一低頭,嘔出大量血液。
再抬頭時,她雙眼之中的清明已經恢復了不少。
……
蘇閑盯著他的眼睛,嘀咕道:“這么快就要醒了嗎?那可真是遺憾。姑且再問一個問題吧。”
“是誰在你身上種下的咒印?”
“一個女人,不知道是誰,我不記得……我,你,你!啊!”
心臟突然出現的劇痛讓她瞬間酒醒,但卻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