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泉知雀拎著裙擺直奔自助餐區,拿著小夾子忙忙碌碌,不一會兒餐盤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奶油小蛋糕。
安室透佩服她的好胃口,他一點兒東西都不想吃,端著一杯冰酒陪在旁邊靜待。
派對中陸續有客人因時間原因駕車離開,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得被警方再次傳喚回來,只看管家何時發現倒在書房里的平岡喜久江。
“要看管家對平岡喜久江身體健康的估算程度。”竹泉知雀塞了滿滿一口泡芙,她聳聳肩,“十分鐘半小時他的體能折騰兩小時絕對是極限了。”
猝不及防的車輪印軋過安室透的臉,嘴巴邊沾著奶油的竹泉知雀疑惑瞥他一眼,不懂他為什么突然僵住了。
“我假設你是個成年男人。”她沒忍住說。
他是,但這不代表她能公然開車。
然而威雀威士忌是波本的上級,若口無遮攔的人是他的女朋友,一頓說教絕對免不了。
等逮捕威雀威士忌之后給她額外安排一門思想教育課吧,公安頭子冷靜地想,洗一洗她滿腦子污濁的思想。
他們站的位置很方便觀察管家的動向,管家看竹泉知雀吃得一臉滿足,還特意過來問她冰淇淋的甜度是否令人滿意。
竹泉知雀積極和管家聊了起來,從馬卡龍聊到紅絲絨,從黑森林聊到提拉米蘇,說著說著安室透也加入進來,話題轉向日本料理,又變成三個人一起聊改良咖喱配方的小訣竅。
竹泉知雀主要負責試吃的經驗,做飯的經驗她不曾擁有。
“和兩位聊天實在太愉快了。”管家恭維道,“兩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讓我想到老爺和曾經的夫人。”
竹泉知雀鳳凰男和被他害死的可憐大小姐妻子嗎您的比喻真是超凡脫俗。
安室透也想到這一茬,但他莫名覺得這種對立殘害的關系用來形容他和威雀威士忌十分寫實。
聊著聊著,管家左顧右盼,又低頭看手表時間,終是下了決定。
“抱歉,我得暫時離開片刻。老爺足有半小時不曾露面,我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管家歉意道別,“他方才說想一個人在書房呆一會兒,打發我們都到別墅外面來。”
管家說得委婉,但稍一動腦就知道所謂的單獨待一會兒是指什么。
管家離開了,竹泉知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說“半小時。”
安室透“嗯,半小時。”
詭異的安靜中只有竹泉知雀一嚼一嚼吃小蛋糕的咀嚼聲。
安靜持續了好一會兒,她咽下最后一口,毫無意外地聽到別墅中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兩個演技派對視一眼,威雀威士忌丟下餐盤輕捂住嘴,波本隨人群沖入別墅。
“安室先生的表面工作好像是私家偵探來著。”竹泉知雀低頭拍了拍裙擺,綁在大腿側邊的槍袋牢固無比,“這叫什么,賊喊捉賊”
我方人員已打入敵方內部,這把穩了。
她毫無心理負擔地跟上男人的步伐,管家已經打電話報了警,警察很快要趕過來了。
半小時后,呼嘯的警車和閃爍的紅藍色燈光包圍了別墅。
管家急匆匆引警察來書房時,安室透正戴上手套小心檢查尸體,竹泉知雀半蹲在他旁邊,和他小聲說話。
他們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來參加宴會卻意外遇見謀殺現場的私家偵探和他的實習助手。
眾所周知,日本警察辦案一般靠偵探推理,插手案件非常正常。而實習助手意味竹泉知雀可以隨便劃水,問就是“這是我第一天工作,我是新人請原諒我。”
沖繩警方來得很快,但來的不止沖繩警方。
“真是不好意思,你們明明是來交流學習的,可惜我們人手實在是不夠。”
“沒事沒事,互幫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