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夠麻煩。”五條悟嘖了一聲,“那就看著她住進去咒胎就算不藏在主臥,那間房也一定是半領域的構成點。”
咒胎尚在孕育,生得領域并未完全鋪開,在別墅中忙忙碌碌的人們就像站在涎水滴落的狼口,只等某個瞬間狼牙猝然咬攏。
愛德華的主臥置身于最鋒利的狼牙下,牙齒合攏時第一個被刺穿的便是睡在主臥的人。
竹泉知雀取得了爭奪戰的最終勝利,她向貝爾摩德投去一個“酒廠有我你放心”的眼神,拖著行李箱推開主臥大門。
隨著房門推開,如霧似幻的黑氣透過門縫,房間宛如一張深不見底的大口,濃郁的惡意淹沒了無知無覺走進來的黑發少女。
五條悟瞥了眼滿臉遺憾的導演和偵探父子,他們眼睛中映出的臥室陳舊卻整潔,夕陽的余暉透過落地窗,投影衰敗枯竭的藝術感。
“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五條悟眨了眨捕捉太多信息量而不舒服的藍眼睛,“杰,要是你住進去,半夜上廁所都找不到路。”
他在嘲諷夏油杰的眼睛小,丸子頭男生聽出來了。
夏油杰“總比某個坐車會被請到殘障人士專座坐下的家伙好。”
來啊,互相傷害啊。
兩個幼稚男高懟了起來,時間不早,導演助理趕緊幫剩下的人分配好房間“今天早點睡吧,明天清早就開機,塞西莉亞和布雷斯記得提前背好臺詞。”
竹泉知雀乖巧應聲,她關上主臥房門,腳趾不慎踢到旁邊的行李箱。
“痛痛痛。”女孩子嘶了一聲,盲人摸象般在房間里摸來摸去,“燈呢我開個燈。”
燈光大開,竹泉知雀勉強在黑霧中找到可以走的路,一路跌跌撞撞撲到床邊。
“每個領域有每個領域的特色,我能理解。”竹泉知雀在黑霧中抓瞎,“但致盲也太欺負人了,專門用來欺負咒術師的嗎”
普通人,如作死但不自知的導演住進愛德華主臥,最多感覺屋內比走廊昏暗許多,皮膚涼颼颼的,噩夢頻發,至少半夜起來上廁所并無難度。
但對于可以看見咒靈和殘穢的咒術師而言,整間房被不祥的黑霧全然填滿,眼前除了黑還是黑。
“也不是不能三個人一起住。”竹泉知雀心想,“我們可以合伙玩盲人摸象,眼睛小的人先輸。”
有夏油杰保底,她還不得贏麻了
借著稀薄的燈光,竹泉知雀在可視范圍極低的艱苦環境下摸清了主臥的布置,她關上大燈,沉浸式盲人洗漱睡覺。
夜深人靜的晚上,穿著雪白睡裙的女孩子陷在柔軟的床中央,月光透過落地窗柔柔地灑在她身上。
隔了一道墻,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半夜偷襲女生臥室,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杰。”五條悟站在主臥門外,“鄙視你。”
“說著像你不與我同流合污似的。”夏油杰操控一只咒靈開鎖,竹泉知雀沒有反鎖房門,門很快敞開一條縫。
比黑夜更黑暗的黑霧順著門縫泄出,五條悟看了眼房間內,一片烏漆嘛黑。
他摘下墨鏡,又看了一眼。
很好,更黑了。
五條悟默默戴好墨鏡,決定無論誰質疑他為什么大半夜戴墨鏡出門,他都要以最理直氣壯的態度懟回去。
“真虧她能在這種房間睡得著覺。”五條悟走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他左顧右盼,“人呢被咒靈吞進肚子里了”
六眼看不見,小眼睛更看不見了,兩位男高復刻了竹泉知雀四處摸瞎的全經歷,三位咒術師終是嘗到同一種苦。
夏油杰站在房間里,像寶可夢訓練大師一樣在自己的精靈球,啊不,咒靈小黑球里找來找去,試圖找一只寶可夢咒靈解決致盲的困境。
五條悟仗著無人敢近身,自由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期間踢到竹泉知雀的行李箱三次,撞到桌角四次。
人沒事,箱子想找他索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