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起來,燒起來,無盡的火燒起來。”
“燒起來,燒起來”
清脆的童聲合著拍巴掌的聲音,一聲又一聲,響徹在昏暗的午夜。
忙碌整天的拍攝結束,時間走到凌晨三點。
饒是半夜偷玩手機的劇組道具師也手機砸臉呼呼大睡,導演的房間鼾聲陣陣,辛苦一天查案進度為零的初中生偵探在夢里痛斥封建迷信。
窗外飛鳥無聲,烏云掩蓋月色。
“燒起來,燒起來,無盡的火燒起來。”
陳舊的別墅細節處彰顯衰敗,白天劇組人多眼雜,用人氣渲染出熱鬧的氣氛,到了夜晚,荒涼的霧氣再度籠罩被時間遺忘之地。
隱約的焦糊味隨著剝落的墻紙似有似無彌散在空氣中,燃燒的影子宛如細長的人型,一只只畸形的手攀上墻壁。
拍巴掌的清脆聲響和吟唱的童謠聲由遠及近,蓋好的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拉下棉被,露出一顆黑發凌亂的腦袋。
“所有人都在睡覺,只有三個人被迫起夜,你猜是哪三個人”
竹泉知雀微笑中帶著疲倦jg
她撐著枕頭直起身,在床上陰暗爬行,怨念十足地碎碎念。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個世界是錯誤的普通人和咒術師根本沒法共存”
“兩個無法互相理解的群體融在一起只會帶來災難和痛苦,決定了,我要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
沒錯,在那個世界里只有咒術師和咒靈,當咒靈腦子有病深夜蹦迪的時候,在場沒有一個人可以當著失眠人的面呼呼大睡大家都是咒術師,都看得見咒靈,都該被深夜驚醒,熬夜到天明
“要死一起死,誰也逃不過被迫害的命運,我夢想中的世界是極致的公平。”
竹泉知雀陰暗道“還要把那些睡眠質量好的家伙排除掉是的,我要創造的是只有失眠咒術師存在的世界。”
她痛苦地在床上打滾“我到底幾個晚上沒睡了想睡個完整覺就那么難嗎”
東京,一定是東京風水的問題,自從住到東京,安穩的睡眠全然離她遠去。
竹泉知雀是個鐵人,從此之后請稱呼她ironan
“ironan起床了。”竹泉知雀抹了把臉,下床找鞋。
“別唱了,你都打錯三個節拍了。不要以為你看起來是個小孩,別人就真愿意像個孩子將你原諒,明明年齡比在場活人加起來還大,不要裝嫩。”
她的控訴沒能傳到咒靈耳朵里,走廊上拍掌聲一下比一下清脆“燒起來燒起來”
燒燒燒,明天就在別墅bbq,撒孜然饞死你。
熬夜使人心態大變,竹泉知雀現在是塞西莉亞本亞,邪惡的瘋批反派,她要把每個深夜制造噪音的小孩打得屁股開花。
咒靈小孩也是小孩,竹泉知雀不搞種族歧視那一套。
“燒起來,燒起來,無盡的火燒起來,愛德華小兒子的臺詞。”竹泉知雀踩著棉拖鞋,走向房門口。
在米花日報記者的報道中,這位小兒子與他的兄弟姐妹大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