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是足球愛好者,不僅射門奇準,跑步速度也快,但令他無言以對的是,竹泉知雀的輪椅永遠可以與他并駕齊驅。
明明沒有人推,全靠她手操,這真的是人可以擁有的速度和腕力嗎
她為什么沒登上全國田徑大賽的舞臺帝丹中學的體育老師難道全是薪水小偷不成
田徑社教練嗚嗚,我找到知己了嗚嗚,工藤同學你知道想抓人入社卻永遠只能在放學看見灰塵滾滾的背影的痛嗎
抓不到,根本抓不到,竹泉知雀是風一樣的女子,信奉時間等于工資的爭分奪秒勤懇打工人。
參加全國大賽的確,非常青春,非常適合運動番的高中生,但竹泉知雀已經過了集體榮譽感爆棚的時期了,要她出力是要付費的。
一旦參加工作,一旦成為社畜,人就不由自主抵觸起白嫖行為了,是竹泉知雀的錯,是她不夠青春熱血。
竹泉知雀安靜地呆在我的惡役片場,絕不去隔壁運動番串門。
樓梯被劇組的工作人員來回踩過,但工藤新一不怕,他的偶像可是大偵探福爾摩斯。
昔有偶像靠煙灰辨識140多種香煙品種,今有他靠夏威夷進修回來的神奇技術辨認新舊地板,舍他其難
“死者沒能爬上樓梯。”工藤新一指著樓梯中央道,“她只跑上了樓梯幾步,體力不支,徹底摔下樓被活活燒死了。”
他語氣沉沉,偵探能查到過往痕跡留下的線索,而斯人已逝,再如何努力亦挽回不了悲劇。
竹泉知雀的輪椅停在樓梯下方,她這幾天上下樓梯全靠五條悟扛,工藤新一還修練不到能把竹泉知雀連人帶輪椅抱上樓的程度。
安安分分支著頭靠在椅背上的黑發少女看向沉默的偵探,替他說了難說出口的話“你猜,那天夜晚有多少人站在二樓目睹她的死亡”
別墅的隔音并不好,晚上導演的鼾聲是個人都聽得見,而一個活人被火活活燒死是怎樣驚天的痛楚死者的叫喊聲連遠處森林的郊狼都被駭得夾起尾巴。
“沒人來救她嗎”工藤新一拳頭緊握,“那可是他的妻子,他們的母親啊”
“都說了是謀殺,哪有兇手救被害人的。”竹泉知雀搖了搖頭,“想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了什么,看葬禮現場就知道了。”
長子吞下金叉餐具存放于廚房,暗示他是當晚破壞水龍頭的人。
二子磕破頭顱,三女驚嚇過度兩人在二樓看見被燒成火人的母親,被嚇得大叫逃跑,沒想過救人。
而被幼子推下墳坑的愛德華代表著當晚在客廳苦苦掙扎無法上到二樓的女人,幼子充當了愛德華的角色,冷眼看著妻子掙扎是他親手置她于死地。
“一場男主人和長子聯手設計的謀殺,二子和三女或許知情或許不知情,但沒打算去救母親是肯定的。”
小兒子跳樓自殺,象征那天晚上,他想從二樓跳下去,墜入焚燒母親的火海。
“大致上和我猜測得差不多。”竹泉知雀自言自語。
她不懂偵探,但她懂咒靈,尤其是特級咒靈出現的原因,只管往狗血獵奇的方向猜,越聳人聽聞越接近事實好歹是個特級,日后和同伴見面互相報誕生原因可是很要面子的,沒個令人深感“人類才是最大的邪惡,我們要消滅人類創造只有咒靈的美好世界”的理由都不好意思做特級咒靈。
行行都內卷,終是卷到咒靈頭上了,逃不過,逃不過。
工藤新一還在繼續他的偵探偵察,他真是個好兒子,這次收集的素材夠工藤優作多寫一本短篇小說分類是懸疑推理不是靈異鬼怪,竹泉知雀不服。
竹泉知雀自由地劃著輪椅在別墅里亂轉,她無疑是全場掌握信息量最大的人。
明明只是擔心前輩過來做個兼職,效率卻大大超過了某咒術高專的專業人士,兩位男高你們有什么想說的
竹泉知雀男人,不行。
靠不住,還是要看她的,新員工中央暖氣和三倍年終獎她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輪椅軋過吱吱作響的走廊,投在墻面的影子清晰瘦長,竹泉知雀的手按在墻壁上。
“越過神情冷漠的父親、表情復雜的大哥、驚慌的二哥和尖叫的三姐,你看見你被燒得不似人形的母親。”
“火海很熱吧氣流掀起額發,熱得人心里發寒。但火焰卻又很美,搖曳著,融化著,明知不能觸碰,又難免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