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好的,我不該問的。
他拉出行李箱,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丟過去“先換上。”
竹泉知雀拎起男士襯衫在身上比劃“太大了。”
拿來給她當睡裙還差不多。
“沒得挑。”安室透鐵面無私,“反正明早你的衣服就干了。”
“好吧好吧,誰叫我寄人籬下呢”竹泉知雀妥協了,她掀起衣服扇了扇風,“鹽粒黏在身上好不舒服,我可以去洗澡了嗎”
她軟白的腰肢在衣服下若隱若現,年輕人拎著換洗衣服走進浴室,合著淋浴的水聲輕快哼歌。
安室透看著磨砂玻璃上模糊不清的人影,閃過一個念頭。
沒有紋身啊
可能是知雀小腹上的蛇紋沖擊性太強,也可能是自由人太過隨性,他本以為她會在身上紋點什么的。
熱氣騰騰的水霧驅散了海水的濕冷,竹泉知雀站在噴頭下,不緊不慢搓掉皮膚上的鹽粒。
她的手慢慢劃過皮膚,輕輕按住小腹邊緣卷起一點兒的膠質物。
“可不能露出來。”竹泉知雀盯著光潔的小腹,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紋點什么更好看。”
水聲停歇,竹泉知雀穿上警察先生借給她的男士襯衫,袖子挽上好幾層才露出手指。
褲子也是一樣,給她在戲臺上甩水袖的既視感,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安室透坐在床沿邊,隨著浴室的門打開,熱氣翻涌的水霧一起涌出來。
黑色短發的年輕人像只笨拙的小鴨子,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搖搖擺擺走出來,額發黏濕在臉頰邊。
“肚子餓了。”她一點不扭捏地在地板上坐下來,邊卷袖子邊問,“我準備去后廚搞點腌菜和生魚吃,要給你帶一份嗎”
安室透你和腌菜沒完沒了是嗎
他拎起房間內置電話訂餐,點了一份三文魚沙拉。
“太慷概了。”竹泉知雀贊美道,“要是每次工作都能遇上像警察先生一樣大方的主顧,我明年就能攢夠錢在鄉下買個小房子,金盆洗手歸隱田園。”
安室透“真心話”
“誰知道呢。”竹泉知雀擺弄電視遙控器,她跳過漫才表演,停在經濟致富頻道,“但我贊美你的心一定是真誠的。”
年輕人專注地看經濟致富頻道的主持人大講特講,一副迷信致富渴望金錢的模樣。
安室透無法確認她展現出的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假,對方的演技不摻丁點兒表演成分,渾然天成。
“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么”竹泉知雀偏了偏頭,回憶片刻,“啊,是那句下次見面,能叫破我身份的話,我也不介意替警察先生你辦事。”
“算數哦。”她下頜擱在床沿邊,眼眸上抬看向安室透,“要收費的。”
“你愿意出多少錢買我”她饒有興致地說,“一份三文魚沙拉可不夠。”
如果將人以價值區分,她一定是任何組織的首領都愿意以天價雇傭的存在。
但既然選擇成為自由人,她渴求的便絕非實際存在之物。
安室透冷靜地看向竹泉知雀“先情報共享。”
“和上次不一樣,你是臨時決定登上莫爾貝斯號的。”
“這不難猜。”竹泉知雀攤攤手,“逃票,潛泳,沒行李,我像是有準備的人嗎”
“所以很奇怪。”安室透慢慢地說,“假設你受人雇傭,不應該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的登船。”
“為什么不假設我臨時起意,想蹭一趟免費的航海之旅”竹泉知雀支著頭,“船上那么多觀光客,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不符合我的性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