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
碩鼠啃水果的聲音在耳邊不絕如縷,蘇格蘭沒忍住,看向站在廊柱后抱著蘋果啃啃的年輕人。
竹泉知雀察覺到視線,抬眸。
哇,是蘇格蘭威士忌
她眼眸放光。
經過竹泉知雀縝密的推理和她對人性的揣摩,比起渣男濃度過高的萊伊,蘇格蘭是紅方臥底的概率大大提升,幾乎到了穩賺不賠的地步。
這把梭哈能不能贏全靠他了。
“我吃蘋果的聲音吵到你了嗎”雌雄莫辨的年輕人大大方方走出來打招呼,她眼尾點著一顆淚痣,蘋果汁染得唇瓣水潤光澤。
“沒有。”諸伏景光沒料到對方主動來搭話,“吃東西是你的自由。”
“你人真好。”竹泉知雀夸張感動,“我的同伴可不這么覺得,在他看來我不自由才是最好的。”
“怎么說呢,就像逼良為娼一樣。”她比喻道,“通過將自由人逼成不自由的人來滿足自己的支配欲與正義感,是不是很可惡”
諸伏景光看她的眼神變了。
介于竹泉知雀酷愛換臉,安室透沒向諸伏景光描述自由人的長相,相對的,他也一定不會向自由人透露蘇格蘭的情報。
可她卻自己找上了門。
“換個地方聊。”諸伏景光低聲說。
他率先向走廊拐角走去,竹泉知雀啃著蘋果跟在男人身后,一副不設防的模樣。
她邁過拐角,不意外地被槍口指向眉心。
“你是和某個把頭發染成銀色的男人相處太久,學到了他的作風嗎”竹泉知雀嚼著嘴里的小塊蘋果,“不錯呢,非常特別的企業文化。”
但琴酒的槍不止指向眉心,銀發男人的槍口會抵在她額頭上,用力之大壓出泛紅的痕跡。
仿佛能嗅到硝煙氣味,槍口滾燙。
蘇格蘭太溫和了,他的槍口是冰冷的,仿佛火焰熄滅的余燼。
殺意不足,可威脅不到純黑的惡役。
一想到人家是正義的紅方臥底,竹泉知雀又覺得可以理解。
人家可是抱著消滅社會毒瘤,拯救普羅大眾的光榮任務進入酒廠臥底,和她這種糾結工資和帶薪假的打工人不一樣。
琴酒很難懷疑竹泉知雀是臥底,很大程度是因為他沒見過對加班費和加班時長這么斤斤計較的臥底
普通來說臥底為了得到信任,工作都蠻賣力的,為了收集更多情報,就算加班加到睡眠時間被壓榨為零也在所不惜。
竹泉知雀工作也賣力,但她算工資真的算得好清楚,清楚到酒廠財務人均知道這位大人的執著,每逢打薪日都再三核對,生怕被她殺過來查賬。
竹泉知雀才是無法理解紅方臥底行為的一方,不論臥不臥底,勞動賺錢天經地義,你都不是酒廠的人,干嘛替他們省錢
不如說正因為是臥底,才要抱著掏空黑衣組織錢包的邪惡念頭,爭取自己應得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