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嶸是不必的,而且她覺得凌銳也不怎么想讓她早點去伯爵府。
凌銳確實是這樣想法,上輩子福寧是住在伯爵府的,第二天也沒耽擱太晚,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福寧對父親和繼母都很和善,可是凌銳不想要她的和善。
上輩子繼母也特別會拍福寧的馬屁,把福寧哄的可高興了。
兩人慢吞吞起床,然后梳洗吃飯,凌銳一點都沒催促謝嶸,謝嶸心里也有底了。
等到太陽都很高了,謝嶸才準備好,和凌銳一起出門,謝嶸道,“駙馬陪我坐車吧。”
凌銳當然答應。
謝嶸讓凌銳坐車就是為了解釋自己的行為,她即便能猜到凌銳的心思,也得和他說清楚,謝嶸可不希望她和凌銳因為猜心思猜錯了鬧無所謂的矛盾。
等凌銳坐好,謝嶸就道,“咱們成親前,我知道你推掉了給凌太太的誥命,只給你的生母求了誥命,那么我就猜想,你小時候在你繼母手里是不是吃過苦頭”
凌銳驚訝的看著謝嶸,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上輩子到死,福寧都不知道,她也根本不在意吧。
謝嶸微笑,“這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常情罷了,后母畢竟是后母,我不是指所有的后母都待前頭的孩子不好,但你一力推辭給那個女人的誥命,這點就說明了很多問題,父皇不至于疼惜這一點俸祿。”
“之后你又推掉了給凌老爺和你弟弟的虛職,我一打聽,你十四歲就當兵去了,以你的家世家底,本可以避免兵役,那么要么是你主動去的,要么是沒辦法去的。”
“主動去的,一個十四歲少年,家里也不是沒吃沒喝,為什么要去當兵只能是家中無法存活了,若是被迫去的,那更能證明你在家里舉步維艱。既然這樣,我和你成親了,我就不能無視你曾經遭受的一切,所以我昨天沒去伯爵府,今天也故意晚出門。”
“不知道駙馬是否會介意”
凌銳目不轉睛的看著謝嶸,本以為一片平靜的心卻狂跳起來,他趕緊低下頭,“公主公主實在敏銳其實,您今天就是不去伯爵府,也沒關系”
謝嶸道,“那不行,還得祭拜一下你的母親,我的婆母凌夫人。”
凌銳點點頭,“多謝,多謝公主”
這到底是不是福寧難道福寧也有兩幅面孔嗎
卻原來自己做的一切也是能造成連鎖反應的,為什么上輩子自己就那么懦弱呢
一行人到了伯爵府,管家早就開了大門相迎,公主府的護衛和伯爵府里的下人早就清了街,不能讓閑雜人等驚擾了公主。
凌家三人在門口戰戰兢兢,他們沒資格在大廳等待公主前來,只能在大門口迎接,他們已經站了很長時間了,幾乎天沒亮就被管家催了起來,然后收拾好了過來罰站。
若是凌家這一對公母有了虛職和誥命,那是可以在屋子里等謝嶸的,現在不行,他們什么都沒有,平頭百姓見皇家人自然得早早恭迎。
公主的車架停下,凌銳先下車,他是直接跳下來的,旁邊有小內侍飛快的搬來移動階梯。
謝嶸不想踩人家的背下車,這樣做除了彰顯身份外一無用處,還不穩呢。
她踩不踩背都是公主。
凌銳站在一邊扶著謝嶸下了車,門口伯爵府的人全體下跪,“見過公主,見過伯爺”
謝嶸淡淡道,“免禮。”
謝嶸幾乎沒有停頓,和凌銳一起進了府。
凌家三人只看到公主華美的裙子下擺在眼前劃過。
進了正廳,謝嶸當然是主位落座,凌銳在一邊陪著,凌家三人進門還要向謝嶸行跪禮。
要是別的公主,不等人家跪下肯定就攔了,便是康平,第二日見公婆,也沒敢讓人家結結實實給她跪下磕頭,都是意思意思就過,畢竟公婆也都是頭面人物,自己好歹也是人家的媳婦,有些面子該給也得給。